但是,因受了刑,不管她是死是活,這狀紙都得遞呈上來。
廷杖聲聲,落在皮肉之上,開始尚且能聽到悶哼抽氣的聲音,之後便再無聲響,不管死活,三十大板總是要打完,所以,打完之前,並未有人進來稟報。
殿中,死一般的寂靜。
除了呼吸,無人敢說一句話,獻帝倒是喝了一口公公端過來的茶水,看了一眼底下那群屏息等待的官員,又複如此。
底下的人,神色都是一樣的,但是人心各異。
以褚桓和裕親王為首的一群人,都在等著看這場戲,眉角輕挑起來,而蘇國公肅親王臧大人等人,但心中擔憂,因而眉角耷拉,這細微的表情,最是能出賣人心。
三十板打完,大家本以為那女子必死無疑,殊不知,卻聽得廷衛進來稟報,“聖上,三十大板已經打完,那顏書柳一息尚存,是否帶進殿中問話?”
沒死?裕親王眼底有些詫異。
獻帝沉聲道:“帶進來!”
廷衛拱手退出,片刻,架著顏書柳進來,那顏書柳半身染血,雙腿無力,隻能任由廷衛拖行,但雙手卻死死地攥住狀紙,奄奄一息間,眼淚從眼角滑落,嘴裡聲若蚊蠅,“伸冤,伸冤......”
這般模樣,叫人瞧著實在悲慘。
狀紙遞呈了上去,交給獻帝過目。
獻帝看罷,眸子森冷,抬起頭剛要看向臧大人的時候,卻見褚桓出列,“聖上,臣認為,此民婦狀告太子,不宜在京兆府審理,請聖上把此案交給大理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