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爹原先是大理寺的官員?為什麼獲罪?”落蠻問道。
雲姨娘道:“他是大理寺的司直,當年到地方複審案子的時候出了差錯,枉殺無辜,被罷官削職,他也坐了幾年牢獄,更是牽連了家人。”
她說的時候,神色淡淡,仿佛也沒有多少介懷,從一個官家千金到秦樓阿姑,甚至如今在王府裡頭等同奴婢的身份,她也絲毫不在意。
這個司直是做什麼的落蠻也不知道,但能親自到地方複核案子,想來官職也不輕。
落蠻問道:“你爹還在京中?沒見你回去探望?”
“在京郊呢,出獄之後便一直住在那邊,我好幾年不曾回去了。”雲姨娘說到這裡的時候,神色才有了一絲的不自然。
近在咫尺,卻也不能相見,自然是因為她的身份。
落蠻無心探問了,累得很,隻想回去休息,遂打發了少年們回去,自己則回了房中,她累得不想洗澡了,直接倒頭就睡。
睡到半夜,她醒來,覺得這渾身的疲憊也散不去,全身也黏糊糊的,便想要去泡個澡。
秋蟬還沒睡,很貼心地準備好了熱水,她把自己整個浸泡在浴桶裡,閉上眼睛,任由水霧在麵前縈繞,想起不知道宇文嘯安置好顏書柳沒有,心裡頭總覺得有些擔憂。
外頭靜悄悄的,她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,但估摸著應該已經三更天了。水溫漸漸地涼,她站起來,邁出浴桶赤腳落地,正伸手去屏風拿毛巾的時候,門“砰”地一聲,被推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