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獨褚桓,他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兒子的屍體,所有的哭聲都充耳不聞,隻有傷心悲憤不斷地湧現,反複地回蕩著一句話,他最寵愛的兒子,最重信的兒子,死了!
他的雄圖偉業,還不曾邁出最重要的一步,他的接班人就死了。
這打擊,堅韌硬朗如褚桓,竟也是一時不能接受。
直到耳邊傳來褚韞的憤怒的聲音,他才慢慢地穩住心緒。
褚韞悲痛之下大怒,“父親,兒子這就去殺了袁侯,為大哥報仇!”
褚桓慢慢地抬起手,冷峻地道:“不能去!”
褚韞怒道:“父親,如今我們還怕他不成?他袁侯府有什麼了不得?大哥都死在他們的手裡了,我們難道還不能去報仇嗎?”
死這個字,刺痛了褚桓的心,刺痛得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,倏地轉頭去看著裕親王,眸子裡迸發出的恨意與殘毒,如地獄冥火一般地烈焰,叫裕親王也為之一震。
“褚宴在哪裡出事?為何會出事?”褚桓問道,聲音竟是無比的平靜。
裕親王難忍臉上的悲痛,眼底都紅了一圈,道:“今日小婿邀約了大舅兄到茶館裡說話,茶都沒喝上一盞,那袁侯就踢門進來,說大舅哥當日設計陷害袁霽,他要替袁霽報仇,就這麼叫了兩句,竟執著大舅哥的頭發把他推往牆上,小婿雖在場,卻阻止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