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滿眼的漆黑,我的心情很壓抑,很沮喪。
一扭頭,那些焦屍還在守著我。而且,他們有靠近的趨勢了。
我看了他們一眼,離我隻有八米左右了。
我馬上扶著牆站起來,提著水桶往他們走過去。
他們立刻嚇得倒退了好幾米,重新跟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我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力氣追趕他們了。
十二個小時,十五個小時……二十個小時。
我坐在地上,全身都沒有力氣了。
我已經連續三十幾個小時沒有睡覺了,非常困,非常疲憊。
每次想睡覺,我都把臉埋到水桶裡,然後用冷水激一下,讓我能夠清醒一點。
可這樣的辦法,每使用一次,效果好像就會衰退一些似的。
這個時候,我真不想繼續這樣熬下去了,太難受了。
老田他們還是沒有來。
看來,他們是真得不知道我去哪兒了。或許,他們連表哥都沒有抓住。
否則的話,以二舅跟老田的性格,肯定會逼問表哥,我的下落的。
我絕望了。
徹底絕望了。
也許我會死在這裡麵吧。之後,被那些焦屍弄死,搞不好還會有個屍骨無存。也許,他們會把我扔到教學樓下,讓楊雪鬆殺了我。
那我的魂魄會被他們吃掉嗎?
可能會吧。
楊雪鬆那麼想殺我,肯定不會讓我的魂魄逃出去的。要不然,等我逃了出去,一定會回來報仇的。
我的腦子裡已經開始出現了這些想法。
我感覺自己沒救了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我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,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這是一首笛子獨奏的樂曲,很悲傷,很幽怨。
我馬上來了精神。
扭頭一看,那些焦屍出現了騷動。一個個不再原地兜裡,而是四散逃開了。
我扶著牆艱難站了起來,然後去提那桶水。
我提了一下,竟然沒有提起來,然後身體還踉蹌了一下,差點摔倒。
好在我及時扶住了牆,這才沒摔在地上。
重新站起來後,我再次去提起那桶水,然後咬著牙,極為艱難地往前走——我要去找吹笛子的那個人,許若蓮!
雖然我不認識這個人,這次也是頭一次聽說她的名字,也不知道她是惡是善。
可眼下,我除了找她幫忙之外,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。
哪怕可能會死,我也得拚一下。
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,她在頂樓天台。
我之前是受不了冷颼颼的夜風,才下來的。早知道,我就不下來了。
走了十幾分鐘,我才勉強走到了頂樓。
上去一看,前麵十幾米開外,靠近天台邊緣的地方,站著一個人。
她上身穿著藍色的上衣,下身是黑色的裙子,看著挺清新的。
她背對著我,手上拿著一根笛子,在專心地吹奏。
我把那桶水放在了門口,然後一個人過去。
這桶水,我已經用不著了。
如果對方要對我出手,要殺我的話,我也沒有力氣反抗了。
走過去之後,我走到了她的身邊,然後側過臉去看她。
她紮著兩條辮子,垂在胸前。
她的眼睛直視前方,不知道在看什麼。
又吹了幾秒鐘之後,她好像是覺察到我的存在了,然後偏過頭來,看到了我。
而我看到了她的臉龐之後,嚇得突然全身一抖,非常吃驚——竟然是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