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若蓮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。
她的眼睛變得緋紅,臉上的血管都爬了起來,一根根,青色的紅色的,和雪白的皮膚映襯,變得特彆嚇人。
我嚇得後退了一步,呆呆地看著她。
許若蓮繼續說:“以前,我外婆跟我說過。要是我哪天心裡充滿了仇恨,極度的仇恨。那我就用自己的鮮血起誓,以生命為代價,詛咒我的仇人,詛咒他們不得好死!”
呼!
一陣狂風忽然從窗台這裡刮了進來,冷颼颼的,吹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最後那句話,她幾乎是吼出來的,眼神裡充滿了仇恨和暴怒。
我被她強大的氣勢給嚇得有些害怕了。
仿佛她在詛咒我似的。
“當著楊雪鬆他們那些人的麵,我撿起碎玻璃,然後割破了自己的喉嚨。我用手沾著鮮血,指著他們那些人,開始詛咒他們,不得好死!”
許若蓮繼續說:“幾天之後,我突然醒了過來。我發現自己居然還在,但是,卻見不到光。我明白過來,我已經死了,我已經變成鬼了。”
“我想辦法上了一個同學的身,然後到學校去了,到了我們那個班。我發現,班上所有人都在。楊雪鬆,還有那些冷漠的旁觀者,他們都在。我要報仇,我要報仇,我要報仇!”
許若蓮繼續說:“我走到楊雪鬆的麵前,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。我就那麼瞪著他,我對他吼‘我要你死’!說完這句話,他的身上突然就著火了。”
“其他人嚇壞了,紛紛往外跑。我怕那些冷漠旁觀者跑掉,就扔掉已經著火了楊雪鬆,去圍堵其他人,一個都彆想跑!”
“最後,我把他們全都圍堵在了教室裡。而楊雪鬆,卻趁機跑出去了,然後跳樓,落到了那棵樹上。但因為救援不及時,他也被活活燒死了。”
“其他人被堵在了教室裡,我將他們一個個燒死。我聽著他們的求饒,聽著他們的哭喊,聽著他們的求饒,心裡特彆痛快。”
“我在教室裡大笑了出來,笑他們活該,笑他們罪有應得,笑他們死有餘辜。但是之後我在想,向北要是看到這一幕,他該有多高興。可是,他卻看不到了,永遠也看不到了。”
“大火一直燒,一直燒,連牆壁都著了,然後把整棟樓都給燃燒了起來,火勢根本控製不住。哪怕消防隊的人來了,都沒有用。哈哈,死了,他們全都死了。”
“這還不算完。大樓的火滅了之後,我就設下了禁製。讓那些在大樓裡被燒死的人,永遠出不去。而楊雪鬆的鬼魂,則一直掛在樹上,不得安息,不得投胎。我要讓他們為當初的所作所為,付出代價!”
我完全能夠理解許若蓮的心情。
看著自己最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,那種痛苦、無力和仇恨,是非常強烈的。
所以,對於她的做法,我沒有任何意見,我也覺得那些人,真是死有餘辜。
但我還是想問:“這裡麵的所有事情,好像跟我都沒什麼關係吧?為什麼你們要把我卷進去?”
許若蓮抬起頭來看著我。
她臉上那些爬起來的血管不見了,恢複到了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,一樣可人。好像剛才凶惡狂暴的那個許若蓮,根本不是她一樣。
她對我說:“我知道,你叫方天,你不是他。可是,看到你,我就會忍不住想到他。我覺得,也許這是老天對我的恩賜。”
我聽的雲裡霧裡的。
“許若蓮,你該不會是把方天當成了李向北吧?”韓通問道。“他們是兩個人,而且相差幾十年,長得也不一樣。你這,這也……”
這時候,許若蓮從身上拿出來了一張照片,遞給了我。
我接過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