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哥?!
竟然是,表哥?
這怎麼會?
他不是在村裡待了幾年了嗎?怎麼會跑出來,而且還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?
再說了,表哥不是一直都想有個女朋友嗎?
他明明已經追到了張小媛,為什麼還要拋棄人家呢?他到底是怎麼想的?
心裡冒出一連串的問號,也沒人可以回答我。而且,我現在也不好意思承認,這個陳河就是我表哥。
不然的話,張小媛的父親非要撕了我不可。
“這個陳河是什麼人?”張小媛的父親馬上問。
“具體是什麼人,其實我也不太清楚。我隻知道,他在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個廠裡上班。這都是事後了,我才知道的。”
“廠裡,上班?”張小媛的父親氣得眼睛都瞪圓了。“我們兩口子都是公務員,那畜生居然是一個進廠的農民工?”
這叫什麼話?
農民工怎麼了?農民工就低人一等嗎?
我對張小媛的父親的這個態度,其實是很不爽的。
我二舅就是農民工。曾經為了掙學費,跑到大城市打工,也遭到過彆人的白眼。
但是,我覺得農民工是最值得敬佩的。
“恥辱,奇恥大辱!”張小媛的父親突然吼了出來,然後又走來走去。“我堂堂的處長,女兒卻被一個農民工給玷汙了,還有了孩子。”
說著,張小媛的父親一腳踢在了牆上,大罵道:“奇恥大辱啊!”
他猛地回過身來,瞪著我們繼續說:“這事要是傳到我們部門去,還不被人笑話死啊?恥辱,恥辱!”
說完這話,他看了一眼病房,嘴角抽了抽,然後哼了一聲,轉身就走。
張小媛的母親趕忙問他要去哪兒。
“回家!”
“那女兒怎麼辦?”
“她不是我女兒!”張小媛的父親臉色鐵青地吼了一聲。“我張鐵山沒有這樣丟人現眼,不知廉恥的女兒。”
“你瘋了。”
“我是瘋了。”張鐵山的眼睛是滿是血絲,看著特彆猙獰。“我辛辛苦苦教育了她二十四年,跟她說,做女孩子,一定要懂得自愛,不要隨便。”
“我不求她以後能有多大成就,隻希望她能做個奉公克己的女人,嫁人後,規規矩矩,相夫教子。結果呢,她被人玩了不說,還有了孩子。這還是我女兒嗎?”
“我二十來年的教育,竟然還頂不過一個混賬東西的三兩句花言巧語?我張鐵山,沒有這種不聽話女兒。”
說著,他又瞪了病房一眼,然後咬牙切齒地說:“就當她死了!”
說完這句話,張鐵山氣呼呼地就走了。
張小媛的母親哭了出來,連忙追了出去。
事情居然會鬨到這個地步。
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,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表哥啊表哥,你可真是一個禍害。
活著的時候,到處害人。死了,也不安息,還在害人。
嗚嗚。
有人哭了。
我仔細一聽,聲音像是從病房裡傳來的一樣。
劉雯馬上過去把門打開。
一看,躺在病床上的張小媛,正捂著嘴巴偷偷哭泣。
我們趕忙走了過去。
劉雯坐在了床邊,握著張小媛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