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時候,嘿嘿。”那楊建國不知是想到了什麼,不自覺是“嘿嘿”笑了起來。聽他的笑聲,像是聽到了很大的開心的事。
“我的墳頭是很舒服的。哈哈。”
“舒服你大爺。”我罵道。他越是這樣,我覺得待在這裡越不安全。但我拚命掙紮,也隻是身子在原地微微轉了一個小弧度罷了。
過了五分鐘,我既是沒力氣去捅他,又對現在的處境感覺一點小失落。
我努力回憶著爺爺來之前跟我交待的話。
“遇到遊魂不要怕。其實遊魂是鬼怪之中最老末的東西,沒啥大能力。但它能操控你的恐懼。你越是怕它,就越是完蛋。”
“我給你的殺豬刀隻是讓你防身用的。如果不是危急時刻,不要和鬼魂發生衝突,你現在還不行。”
“對了,萬一是遇到了最壞的情況。我教給你一個辦法。”
爺爺說話的時候,臉上透露出一種回憶的神色,他低聲說,“你隻要是把舌尖咬破,鮮血吐在那鬼魂的身上,基本上它就任你宰割了。”
對啊!
想到這裡,我又看到了希望。我對著那後背上的楊建國說道,“楊建國,你就不怕我爺爺待會過來把你給殺了嗎?現在你是沒有死,可是我爺爺是抬棺匠,你就一點不害怕嗎?趕快放了我,不然他來了你就完了。”
現如今我隻能是扯著虎皮狂吹,因為我知道,村子裡的人大多是對爺爺挺敬重,這個楊建國應該也會——但他卻是馬上回應道,“哦,我怕死了。”
“你爺爺來了又怎麼樣?”
“當年他就做逃兵,現在。”
楊建國似乎是認識我爺爺的,隻是話說了半句,卻是沒了動靜。
當年爺爺做逃兵?
爺爺是當過兵。不過家裡還有一個二等軍工勳章,怎麼又會是當逃兵呢!
“你才當逃兵呢!你就長了一張當逃兵的臉!”
聽到我這話,那楊建國很是惱怒,我原本是趴著的,被他整個提了起來。他握著我的衣領,昂著頭,看著我。
他那眼睛全是眼白,麵目猙獰,加上由於暴怒還是什麼原因,那五官竟然顯得不是那麼地清晰。
他叫嚷道,“找揍!”
我和他又是麵對麵。
我心裡數著一二三,忙對著自己說,就是這個時候,我趕緊是咬破了舌尖,一口舌尖血吐在了他的身上。
“啊!”
那舌尖血奏效,他立馬是捂著臉,痛苦地吼叫。
同時由於他的吃痛,我整個人兒也是被他扔到了地上。
我的屁股都快摔成兩瓣了!
我捂著屁股,看著他現在這模樣,心裡略微猶豫著要不要動手——我手裡握著殺豬刀,這個時候應該是最好的時候了。
舌頭還在作痛,那痛苦讓我的大腦集中了注意力。
我看著那楊建國了半分鐘,他捂著臉,準確地說是捂著眼睛,仿佛是變成了一個瞎子,踉踉蹌蹌,一邊四下摸著一邊還叫嚷,“我要殺了你,我要殺了你。”
“這可是你逼我的。”
也不知道這殺豬刀究竟有沒有用,權當是相信一次爺爺的話。
我握著殺豬刀,朝著那遊魂楊建國的身體一捅,“嗖”的聲音猛地從空氣裡傳了出來。
似乎我是戳破了一個氣球。而不是對付了一隻遊魂。
我有些詫異,同時是忍不住一陣解脫。因為那楊建國的身體開始慢慢地消亡了,就如同一陣煙霧開始慢慢地,慢慢地消失在空氣裡了。
它們慢慢地飄著——那方向卻是朝著一個位置。
“咯咯咯。咯咯咯。好豐盛的大餐啊。”
突然之間,有個女人開口說話。
我猛地一回頭,問道是誰。同時,我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的女人,努力用鼻子吸著空氣中如同煙霧一般楊建國的遊魂。
啪嗒。
我的殺豬刀落在了地上,發出了清脆的響音。
這女的他娘的是人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