爺爺告訴我說,這喜杠呢,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。尤其是年份越大的喜杠,本身就殘餘著抬棺所留下來的陰氣,所以呢,不合適的人是不能拿得起來的。
我想了想,感覺我第一次碰到這喜杠的時候,也是感覺到異常地沉重。後來和爺爺一起抬銅棺,倒是沒有那麼沉了。
我狐疑地看了一眼爺爺,該不會是爺爺在懵我吧?
我把喜杠交給他,留下一臉喜悅地爺爺在原地。
說實話,這折騰了一晚上,我是有點累。
而且,恩,似乎應該是要洗內褲了。
想到爺爺還在外麵,我把內褲先是換了。等到一個人的時候,偷偷摸摸給洗了吧。要不然,爺爺會誤以為我和劉金花發生了什麼,那就不好了。
雖然我不怕挨揍,但是平白無故給我一個屎盆子,也是不好的。
躺在床上,我反複思量著爺爺說的那些話。越發覺得我離正常世界是越來越遠了。
微微歎了一口氣,胡思亂想般,我也是睡著了覺。
迷迷糊糊著,我感覺有人在撫摸著我的臉。
我沒好氣地伸手打了一下,似乎是打到了什麼。但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碰到。
“爺爺,彆鬨。”
我轉了個身,迷迷糊糊地繼續睡。
但那人的動作卻是不停,這一回,是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巴。
我呼吸不順暢,本來還睡意正深呢,這一回,卻是被迫睜開了眼睛。“誰——啊?”我支吾道。
由於嘴巴被人捂著。所以發出的聲音很奇怪。
這人,我是認識的。
看到她以後,我後背上開始冒冷汗。
這人,赫然就是王嬸!
不對,應該說王嬸的鬼魂。
我喉嚨一動,咽了咽口水,整個人嚇傻了一般坐在床上。
王嬸我是見過的,她那死時的慘樣我至今難以忘懷。而我對麵的王嬸,和先前我見到的是一模一樣。
眼睛凸起來。像是一條金魚。嘴巴咧開,似乎想對我說什麼話,但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。
在片刻的驚恐之後,我慌忙地開始掙紮。
我雙手拿開王嬸的胳膊,直接跳下床,同時嘴裡大聲喊道,“爺爺,救命啊!”
王嬸的反應顯然是慢了半拍,可能是沒想到我還有勇氣和力氣掙脫她吧。但她轉瞬又是用粗壯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巴。
我沒有得罪過王嬸。相反我一直挺敬重她的。我嘴裡嗚咽道,“冤有頭,債有主,你彆找我啊。王嬸,你放開我啊。”
王嬸似乎是聽懂了我的話。
她看著我,搖搖頭,同時用手指指了指門外。
我完全不理解她是打了什麼啞謎。
“王嬸,你有什麼心願告訴王叔,他肯定是會滿足你的。你要是缺錢,我也可以給你燒紙啊。”我語無倫次地繼續說道。
王嬸就那麼看著我。隻是捂著我的嘴,聽著我絮叨。
過了一會兒,見她完全沒有彆的動作,我忍不住是問了一句,“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?”
王嬸這時才如夢初醒一般點了點頭。
她又張開嘴,嘴唇動得很快,說了一通。
但,我壓根是聽不到一丁點聲音。
她的嘴裡——我驚恐地發現竟然是被人割了舌頭。
我說是怎麼奇怪呢!原來王嬸的舌頭沒有了!
這一幕是把我嚇了一跳。王嬸活著的時候肯定不是個啞巴。相反,還比較話癆。平日裡,老見她訓斥著王叔,把王叔弄得們頭巴腦,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這一回,她卻——我微微有些不忍。小聲說道,“王嬸你可以寫下來啊。”
王嬸一怔,拍了拍腦袋,搖了搖頭。
我差點忘了。王嬸她並不認識字。
王嬸看著我,指了指嘴巴,又指了指我,搖了搖頭。
我明白了,她是不想讓我出聲喊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