瀟雪並沒有直接回答爺爺的問題。她隻是拿出了一封信。那信封還是老式的發黃的信封。現在很少見,不過在我們村的商店還是硬通貨。因為老一輩的喜歡寫信的人還是會用那種信封。看起來是相當具有時代感。
至少,我是沒寫過信。
瀟雪拿出信封的時候,我一頭霧水,站在爺爺身後想看那上麵到底是寫了什麼。
爺爺從信封裡取出一張紙,真得隻是一張普通的紙。像極了小學生作業本的那種紙張。上麵彎彎曲曲地畫了一幅圖。
一個大圓。
一個小圓。
一個叉號。
“這不是——”我心裡頭一驚,猛然想到了之前王嬸告訴我的信息。沒曾想,這堪比畢加索的繪畫竟然又被我看到了。
瀟雪冷聲問道,“你以前見過這個嗎?”她整個人一拍桌子,站了起來,身體微微朝著我傾斜。我都快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了。
我皺了皺眉,看著她。又看了看爺爺。這種鬨鬼魂的事告訴警察?他們會相信嗎?彆說他們了,就算是我,如若不是親眼所見,壓根也不會相信這事的。
“這不是一個兩個圓,一個叉號嘛。誰沒見過啊。”我轉移了話題。隱瞞著那個秘密。
“知情不報也算犯法。你最好老實交待!”
瀟雪抱著胸,更顯得胸口平平。
我哼了哼,在我們村,警察說話都不一定有我爺爺好使——在這裡耍橫,唉。我真得替你感到惋惜。
果不其然,爺爺隻是咳了咳嗓子,那村長趕忙拉架說道,“哎,有話好好說,好好說。那個英雄啊,這是專門從市裡來的專家,你配合一下,就當給趙叔一個麵子。”
“不是我不配合——”我看了看爺爺,跟他交換了一下眼神。
爺爺微笑著說道,“直說就行了。”
於是乎,我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說了一遍。這聽得村長是直擦額頭的汗水,但那個瀟雪聽完之後無動於衷,還看著我,過了半天,她又問道,“故事講完了?”
“這不是故事!這是真的!”我沒好氣地說道。我不說算是知情不報,我說了又變成了講故事。
都說胸大無腦。看起來胸平了也沒長多少腦子。我氣憤地在心裡想。
“這幅畫和王小子婆娘的死有什麼關係?”爺爺問道。
瀟雪不再理會我,看著我爺爺說道,“這封信是死者三天前寄到的公安局的。上麵有她的指紋,也確定是她的親筆所畫。”
“之前她還打過一次電話,她說,有人想殺她。”瀟雪語氣相當嚴肅。表情也是極其認真。
說實在的,聽到這裡,我下意識看了爺爺一眼。
那之前王嬸已經把凶手的範圍縮了很小,我幾乎是可以斷定,那凶手應該就是王叔——但我又覺得王叔那個樣子,似乎不太可能。
但凶手絕對不會是我爺爺。
這樣下來,我又仿佛一點線索沒有。
該不會那王嬸說的話完全是在誤導我吧。
哎,不對,她誤導我也沒有什麼好處!
當然,我還是沒有告訴瀟雪關於凶手的範圍問題——要不然她把我爺爺當初犯罪嫌疑人,那就不好了。
“您認識這幅畫代表的意思嗎?我覺得死者是想通過這幅畫告訴我們是誰殺了她。”
“你去驗屍了嗎?”
爺爺突然問道。
“我不是法醫。而且我——”那女警瀟雪還沒有說完,爺爺卻是打斷了她的話,繼續道,“她的死因是失足落水,溺水而亡的。不是什麼他殺。你可能是找錯了方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