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說出那番話的時候,爺爺的臉上非但補沒有憂慮,相反倒是一喜歡,他忙是說道,“沒錯,就是那個。挖出來。”
“這下麵到底是什麼啊?”我問道。看爺爺的反應,總覺得似乎和我想象的不是一回事。
爺爺看著我,一臉的笑意,“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巨人觀。嗯,剛才走掉的那個巨嬰。”爺爺還是我理解不了,特意解釋了一句。
我一屁股坐在了那水窪裡,當真是惡心的。
我頭部以上全都進入了水窪裡。胸腔處想著剛才的那巨嬰,忍不住是想吐。但如果我吐在水窪裡,那就基本上等於塗在了我身上。所以我這倒黴催的,還是隻能是自己忍耐著。
這種感覺是相當不好。
爺爺看我的這反應,幽幽地說,“你不要以為見到小鬼長得凶惡,就覺得他是惡鬼。其實呢,咬人的狗不亂叫,而那惡鬼也有一些美麗的,漂亮的。”他似乎還陷入了回憶之中。
看著爺爺這深思的模樣,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和我有著交流的蛇女。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。還真的是有點想她。
她給我感覺不算壞,還略微有點撓心。
“想什麼呢。”爺爺甩了我一臉汙水,我慌忙是擦了擦,這下麵還有個那東西,這水肯定不是什麼好水。一想到我大半個身子還在水窪裡泡著,我又沒了這種略潔癖的感覺了。反正也都這樣了,再壞能到哪裡去?
於是我一臉的哀怨,看了爺爺一眼,“沒啥。還是趕緊下麵的這東西弄出來吧。”
爺爺點了點頭。便是與我一起開始在下麵扒拉著那東西。
憑借感覺與直覺,再加上爺爺的百分之百的肯定,這底下是一口小棺材。
棺材呢,按照年齡分大小。這是一種分法。這種棺材又叫做子棺,平日裡很少有見。因為現在醫療條件好了,比起以往那出生便是生死考驗的年代好得太多了。
但是,少有不代表不有。
我麵前的這棺材便是一具子棺。
那棺材通體發黑,由於長期被雨水泡著,所以摸起來還有些變軟的感覺。但誠然這樣,我仍舊是不敢多看它一眼。
這不敢,更多是一種惡心在裡麵。
“爺爺,這裡麵裝的是什麼?”我明知故問道。心裡期待著爺爺給我一個迥然不同的回答。但爺爺卻是說這裡麵就是我之前遇到的巨嬰。
“不過入了這一行,還是按照這一行的叫法,這是巨人觀。”
“為什麼這麼叫啊?”我轉頭問道。
卻見爺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棺材蓋給掀開了。
這一瞥之後,我“嘔”地給吐了。
這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。而屍體過於龐大,棺材是塞不下這屍體,所以屍體是硬生生縮在了裡麵。這樣看起來,已經完全看不出是個人樣了。隻是一團被擠壓著的完全不成樣子的肉。
我後知後覺地明白了為什麼取名為巨人觀。他還可以取個外號叫巨惡心。
“爺爺,趕緊蓋上棺材,趕緊——”我一邊嘔吐,一邊說道。爺爺皺眉指責我道,“你啊,要學得可多了去了。”
對。這一點我承認。
爺爺的膽子比我大,心理素質也是比我強。看到這麼惡心的畫麵當真是臉不紅心不跳。
其實我先前也看到過那巨人觀,隻不過這被棺材那麼一擠壓,更顯得可怖。
“先前的那個隻是他的魂魄?”我問道。
爺爺說是,並且還說,他還是個可憐的孩子。
哪裡可憐了?
我看到第一眼便是不想再去看第二眼。
爺爺將棺材綁好,我們爺倆又開始一前一後地抬棺。
“為什麼說他可憐啊?”
我深一腳淺一腳的,這棺材很重。
由於是在抬棺,爺爺回頭也不太方便,他直接告訴我說,“他啊,是個死胎。被扔到了這裡。也不知道是過了多少年啊。”
“你想想,多可憐。而且我看他雖然可怖,但是心智不全,應該沒有做過什麼壞事。”
我聽著一陣震撼。
那個言論對於我來說太過於沉重,我自然也是土生土長在農村的,對於農村的嬰兒死胎,大多也是會這個做法。
雖然我很不恥,但是祖祖輩輩都是這樣。死小孩喪氣,是要丟到亂墳崗子,或者隨意丟棄在哪裡都好,總之是不能入祖墳的。
規矩很迷信。
但大家也都遵守了。
看著這棺材,我心裡歎了一口氣。唉。不過,我猛地一抬頭問爺爺,“咱們是要把它送到哪裡去啊?”
爺爺隻管讓我跟著走,到地方了也就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