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爺爺,我知道的。”我喃喃道。
爺爺不再多說什麼,隻是說了一聲,“走吧。”便是帶頭走去。
一路上,總覺得是空落落的。
等上了鄰家馬叔的驢車,我這才反應道,“那亮亮呢?”
我該不會是把他給搞丟了吧?起床之後,恍恍惚惚,加上我又是因為做噩夢醒來的,所以呢,還當真是把這個小鬼給忽略掉了。
爺爺輕聲回了一句,“他在前麵。”
這小家夥,竟然是比我還先走了一步嗎?
“麻煩你了,小馬。”
馬叔家的驢車平日裡是送貨用的。村裡的出行很不方便,要麼是等公交,要麼則是靠著馬叔的驢車。
我昨天去往縣裡的公安局,可是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馬路上開始等公交車。
今天,有了爺爺的麵子,倒是不用再等公交了。
“看您說的,平日裡您老可沒少關照我。這是要帶英雄出去看親戚?”馬叔笑著問道。
“去山裡瞅瞅,看一看。他啊,讀書都快讀傻了。”爺爺換了一副嘴臉,與馬叔談笑風生。
馬叔則說道,“這十裡八村誰不知道趙叔您家的英雄啊。那是鼎鼎有名的大學生!是文化人!”
虧得馬叔還用了一個成語——不過這番話倒是把我誇得臉色一陣紅。說實話,這年頭,大學生的這個稱號也就是在偏遠山村,還算的上是有點地位,放到大城市,真得是一抓一大把。
“哎,這大學生不值錢的。”我接口說了一句。
馬叔倒是一愣,爽朗的聲音再度傳來,“多讀書是有好處啊。不像俺,一個大字不識。吃虧啊。”
我想無論再怎麼謙虛,馬叔都會這麼一副態度,索性也任由他誇了。這一路上,我的臉,始終都是紅撲撲的。
如果說是不認識我的,怕是以為我被人給打了幾個大耳光吧。
但實際上,隻是被人誇成了這樣。
“到了。”
正當我神遊太空,被人誇得都快飛上了天上的時候,馬叔如此說道。
馬叔停在了那裡,又是問了一句,“趙叔,這裡麵可不太平啊。你真的要去啊?”說罷,他還縮了縮脖子,一副很是害怕的模樣。
這是一片樹林,挨著一座小山頭。
看起來樹木綠油油的,不像有什麼“不太平”,可是我現在長了記性,什麼都不能想當然,所以我繼續聽著馬叔說下文。
“我每次路過這裡的時候,總會是聽到有女人在哭,這是哪啊,荒山野林的,怎麼會有人在這裡哭?而且哭泣的聲音特彆滲人。第一次的時候,我以為真的是有人。但是認真找了找,什麼也都沒有的。村裡的大壯,狗剩,他們路過這裡的時候也都聽到過女人的哭聲。”馬叔說話的時候沒有看我們,隻是拍著他那頭小毛驢。
我這時候才注意到,這小毛驢用蹄子在蹬著腳下的泥土,很不耐煩的模樣。而且似乎想要離開這裡。
這一切,完全是說得通了。
看起來,這似乎還真的是有很大的問題。
這一下,我當真是有些後怕。我看向了爺爺,爺爺倒是一臉的淡然,他輕聲說,“沒事的。你先回去。等到傍晚的時候再來接我們爺倆。要是沒時間的話,也沒事。我們溜達溜達也就回去了。”
馬叔還想打消我們的念頭,見爺爺實在是堅持,隻好作罷,不過馬叔這人的心地很好,他說,我也彆回家了,我就在這裡等著吧。
爺爺想了想,便也是同意了。
離開馬叔視線後,我問爺爺,這裡就是那紅衣女鬼的墓地嗎?
爺爺輕笑一笑,“一個女人,哪能用得著這麼一大片地方?”
說罷,他又輕聲說了我之前就在那晚上聽到的那六個字,“南三林,北三步。”
“這位置就是那女鬼的墓地嗎?”我好奇地問道。
爺爺點了點頭。便是帶我走了過去。
這林子很大。
人呀,隻要是一鑽進去,一準便會消失不見。
可是這南三林北三步到底是什麼意思?難不成是說南邊樹林的第三棵樹?然後再往北走三步?如果是按照我這麼理解的話——我抬頭看向了爺爺,心想,我還真是把這事情想簡單了。
爺爺手裡掏出來一個古物事。
應該是羅盤。
我之所以不確定,因為這羅盤上還有一些鬼畫符,還有看起來也不是在指示著方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