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圖的變化讓我有些意外,又在情理之中。但是無論如何,我也不能讓他傷害我爺爺不是?我當下上前一步,拉住了他的胳膊,對著他說道,“哎,你要乾嘛?”
河圖沒理會我,隻是一甩胳膊,便是直接向著我爺爺問道,“趙老前輩,我家小妹她——”
“她——”爺爺頓了頓,微眯著眼睛看著河圖緊握著的雙拳,“她要是出了事,你還要打我不成?”
河圖愣了愣,顯然沒有預料到爺爺會這麼說。
一旁的黃爺爺咳了咳,忙是打起來圓場,“你看你,這麼大年紀還跟小輩計較。”又對著河圖訓斥道,“乾什麼呢這是!這是你長輩!態度!注意態度!”
經過黃爺爺這麼一打岔,河圖終究沒有再多說些什麼。
隻不過我爺爺的臉色相當不好看,他手一指著房內,便是說道,“她沒事了。”隨即便是一甩袖子,又坐在了椅子上。
河圖聽到這話,忙是向著堂屋跑去,不過也是有些愧疚地看著我爺爺,撓撓頭,說了句抱歉。
“彆生氣了,跟一個孩子,有什麼好生氣的!”黃爺爺說道。
爺爺呢,一擺手,“我哪有閒工夫生這氣。隻有這丫頭身上竟然是被下了降頭。費了我好大的勁這才弄好。不過徹底清除,還得需要些日子。”
“降頭?給苗疆最大的蠱師的後代下降頭?”黃爺爺忍不住是搖了搖頭,估計是覺得這個比較好笑。
我走到了我爺爺的跟前,看著他有些疲累,在他身後給他按揉起了肩膀。
“爺爺,降頭是怎麼一回事?”
爺爺朝著黃爺爺那邊炫耀似的一撇嘴,旋即又回答我道,“這降頭就是老一輩的蠱術流傳到了東南亞,那邊的小東西們研究與改良的一種玩意。”
我點點頭。
就像是徐福當年東渡日本當上了第一任天皇,這日本人的老祖宗就是中國。等到抗日戰爭的時候,小日本又來打中國。
這不就是相當於孫子打爺爺嗎?
怪不得爺爺會覺得搞笑。
看起來這可可的外婆似乎也沒有那麼地厲害。至少在這件事上,竟然無能為力。
“你手上帶著的是誰給你的?”爺爺拽住了我的手,說道。
他說話的時候正看著黃爺爺,顯然也是知道是誰交給我的。“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就隨手交給我孫子了?”
“咱倆多少年的老交情了,還用得著這麼客氣。再說了,將來你遇到我孫子了,還不得出點血?”黃爺爺老謀深算地說道。
爺爺笑了。
“好。”
我覺得爺爺的潛台詞是那一天不會到來。
又是幫爺爺按摩了一會肩膀,老人家竟然是累得睡著了。
“趙老前輩?”這會兒,河圖卻是大叫了一聲,語氣裡滿是興奮之情。我轉過頭看著他,輕輕搖搖頭,示意我爺爺已經睡著了。
河圖變得很是尊敬,聲音放低了很多,就連走路都隻用腳尖來移動。我明白了一點,這可可怕是已經好了。所以他才會如此尊敬吧。
看起來可可是他的軟肋。雖然第一次見麵他很是凶惡,但是能為了這個小丫頭幾次變臉,我心下也是明白了過來。
天色漸漸變得大亮。
這農家院也是走來了一夥人,放下了早點跟黃爺爺問了個安便是匆匆離去。
這一夥人走起路來虎虎生風,腰板挺得很直,並且個個都是胸肌鼓鼓的,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。
而且看起來有點兒軍人的意思。
黃爺爺到底是什麼個身份?
“來,嘗一嘗早點合不合適?”
早點有天津的狗不理包子,北京的豆汁,山東的菜煎餅,以及陝西的羊肉泡饃。
我看著心頭一愣,“後廚厲害呀。”我感慨了一句。“可是我爺爺還沒醒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