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!”明元帝上前,行了個禮。
常公公搬來凳子,“皇上,您請坐。”
明元帝坐下,迫不及待地就道:“惠鼎侯的事情,父皇都知道了嗎?”
“知道!”太上皇枯瘦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幾下,顯得悠閒不已,“老五此番打了一場漂亮的仗,昔日惠鼎侯多有看不起老五,今日,他敗在老五的手下,也算是他當初有眼無珠了。”
明元帝道:“若說漂亮,也不算得漂亮,至少,把老五媳婦的名聲給搭進去了。”
“興許人家願意呢?”太上皇看著他。
明元帝試探地問:“父皇是怎麼認為的?”
太上皇笑了,“皇帝是想問,這到底是偶然還是老五設計的?”
明元帝的意圖被識穿,頓時訕訕,“這個,兒子倒不覺得老五有這個能耐。”
“夫妻同心,其利斷金啊。”太上皇搖頭晃腦,輕哼了一句小曲。
明元帝若有所思。
太上皇斜飛了他一眼,“你有什麼,不能直接找兒子說啊?非得來孤這裡試探,孤知道的,也是你知道的,孤不知道的,你興許會知道,兒子是你生的,幾斤幾兩,你不知道啊?”
明元帝道:“老五確實年少卓越,有朕當年的風範。”
“你當年比他差遠了!”老爺子毫不留情地拆台。
“父皇,哪裡有這麼看自己兒子的?”明元帝擺手,抗議。
“你又是怎麼看你兒子的?昔日你和你的兄弟,便再能耐,在孤的眼裡,總是不夠,總還能更好一點,如今你的心情大抵和孤當年是一樣的。”
明元帝充滿了警覺地看著太上皇,“那父皇如今可還會這麼認為?”
他一直沒想過一個問題,那就是父皇對他做的這個皇帝可還滿意?
太上皇看著他,忽然哈哈大笑起來,笑得明元帝汗毛都豎起來了。
太上皇慢慢地站起來,拍著他的肩膀道:“你如今的忐忑,便是你兒子們心裡的忐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