扈廣庭笑道:“父親,您還有怕的人啊?您不是連皇上都不怕嗎?”
鎮北侯慢悠悠地過去坐下來,“有一種人叫笑麵虎,平時容忍度很高,你偶爾再他跟前放個屁,他都不會說你半句,甚至有時候和你打趣說幾句玩笑話,但是,你得拿捏分寸,有幾分的功勞,放幾分的屁,我的功勞要個楚王妃之位,妥!可要皇後之位,過界了!而還有一種人,是無聲虎,這種人尋常不做聲,你過分一點,他也隻是冷冷地掃你一眼,這一眼就叫人害怕了,可當你再不知道收斂,再過分一些,那他便得一下子撲過來把你啃得個屍骨無存,撲你之前,是不會給你任何警告。”
扈廣庭問道:“前者是皇上?後者是首輔?”
“沒錯!”鎮北侯憂傷滿懷地說,“所以啊,這京中其實我還在不是那麼喜歡回來,到處都是獅子老虎的,還是在鎮北好啊,廣袤的土地,囂張的土匪,都是我的土地我的子民啊,若不是為了給我們扈家掙點榮耀,若不是見你祖母年事已高,若不是你的婚事遲遲沒有著落,可不愛回來的。”
扈廣庭上前撒嬌,“父親,其實您倒是看得挺明白的啊。”
“女兒,父親的這顆腦袋,可是別在褲腰帶上混過來的,能不明白嗎?”鎮北侯笑道。
扈廣庭看著他,輕聲問道:“外間有人說你挾功要挾,背後有幾十萬的鎮北軍,懷疑您要造反,您會造反嗎?”
鎮北侯怪異地看著他,“我有好好的功臣不做,做什麼逆賊?”
“可您這麼囂張,回京的時候又在外頭故意躲著不回來,叫朝廷文武百官兩次去城門迎接您,然後您還對皇上不敬。”
鎮北侯霸氣地道:“你這就不懂了,父親立下的是大功,且像你說的那樣,背後有幾十萬的鎮北軍,如果我再表現得恭順乖巧像條狗似的,反而更容易被人認為我深沉隱忍,且皇上也知道我這般是求賞賜求封號,我有所求,皇上就起碼能放一半的心,我若無欲無求,皇上便會千方百計地算計奪我的軍權,閨女,你這點都不明白,所以你真不適合入宮啊。”
鎮北侯再次表示對她的未來憂心忡忡。
扈廣庭道:“我明白這些做什麼?我又不管朝中之事。”
末了,她調皮地說:“後宮婦人,不得乾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