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爺依偎在整個麻風山上唯一的一根欄杆上,看著所有人都忙碌著,就連容月都幫忙燒熱水,處理一下清理出來的垃圾。
他不去,他覺得惡心。
他雙手抱胸,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大家忙活,眸光四顧,看到元卿淩手裡拿著一個小刮刀,臉上帶著一個口罩,半跪著在地上給一名五十多歲的女病患處理腳趾上的傷,那腳趾都變形了,鼓起來,大拇指爛了,還結了一塊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,反正瞧著忒惡心。
她拿出一根奇怪的東西打進病人的腳上,然後噴了一些似乎褐黃色的東西,便開始刮傷口上的腐肉,那刀鋒利,刮了好多東西出來,但是那病人臉上竟也沒有痛苦之色,真真奇怪。
莫非得了這個病的人都不覺得痛了嗎?
隻見她刮完之後,又噴了褐色的東西,包紮,讓人扶著她離開。
下一個是老頭,看著也有六十多歲,瘦得皮包骨,臉上都是黑暗色的灰塵,灰塵藏在皺紋裡頭,都仿佛能把皺紋給填平了,黑色的衣服發出油亮的光,一看就覺得是十年都沒換過衣裳。
他躺在平地的席子上,露出左腳,左腳腳趾全部都發黑腐爛了,一直到腳掌上,且腳踝處突出了一大塊變形的結,看著就像一隻腐爛腫脹的豬蹄。
又是打一管針,過了一會兒,那老頭竟睡過去了,隻見元卿淩從一個箱子裡頭取出一把刀和小鋸子,那鋸子是銀色的,不大,但是看著很鋒利。
接下來,四爺幾乎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那元卿淩看著柔柔弱弱,卻竟拿起了鋸子要把那老頭的壞掉的腿鋸走。
且沒有任何人幫忙,其他人都在按照她的方式去處理,要麼清洗,要麼上藥,要麼包紮。
她依舊是半跪的姿勢,握住鋸子便開始,她似乎很吃力的樣子,臉上是專注而決然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