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王妃換了個坐姿,眉眼抬了抬,看向在花園那邊殷勤伺候元奶奶的紀王,眼底生出了銳光,“他隻是忽然腦子清醒了過來,知道必須靠著我才能穩住他如今的親王之位,這殷勤裡頭,都是毒藥。”
“他還沒放棄爭奪太子之位嗎?”元卿淩問道。
紀王妃笑了起來,眸光依舊冷銳得很,“狗一旦吃了屎,嘗了第一口鮮,就永遠都停不下來了,我之前還以為他放棄了,想著就這麼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也挺好,隻要他不給紀王府招禍連累姐兒,殊不知,才稍稍對他改觀,那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。”
元卿淩看著她略帶疲憊的臉,想著這種日子確實不是人過的,也難為她了。
“不過,我再怎麼,自保的能力是有的,那些魑魅魍魎也休想近得了我的身,相比之下,老四的媳婦比我就慘多了。”紀王妃話題一轉,說到了安王妃身上。
“她很慘?但是我之前見她覺得還挺幸福的嘛,安王對她也不錯,且府中至今沒有納妾。”元卿淩單純地從夫妻感情上來講,安王妃過得也算不錯,安王對她的寵溺也是看在眼底的。
“老四對她是不錯,把她當閨女似地養著,寶貝得不行,側妃是沒娶,但是老四外頭多少女人?就拿你方才說的阿汝吧,也是老四枕邊伺候的人,氣焰不得了,連正妃都壓過去了,安王妃就跟個鵪鶉似的,一聲不敢吭。”紀王妃冷冷地道。
元卿淩連忙問:“怎麼個囂張法?再囂張也壓不住王妃吧?她可是連名分都沒有的。”
“側妃的名分她也看不上啊,她要做正妃,但是老四這個人,其餘不說他好的,唯獨在對媳婦這點上是不錯,外頭怎麼亂搞都不會沾到府中去惡心媳婦,至於那個阿汝,是因為有這麼點能力,幫得了他,才受重用的,但是阿汝擺不正自己的位子,估計遲早要遭殃。”
“這倒是奇怪了,若說能用,當個謀士用就行了,為什麼要做枕邊人呢?而且他疼媳婦,這不是惡心媳婦麼?”
紀王妃看著她,輕輕歎氣,“你不了解男人啊,男人腦子裡想的東西就那麼點兒,總以為女人委身給了他,就會言聽計從,隻給予不求回報,阿汝這些年沒少給他做陰鷙的事,泄露出去那不得了,他認為隻要阿汝成了他的人,便萬無一失,可他不知道,女人也是有野心的,紀王妃這一胎,怕是保不住的,看著吧,不出半個月,定要小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