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爺疑惑地看著元卿淩,“你想怎麼樣?”
元卿淩掏出手絹給他,“擦擦脖子上的血,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。”
四爺接了手絹,胡亂擦了一下,眼底灼灼地盯著她,“你該知道,不管你怎麼說,我都不會同意再把她丟在這裡無人問津,她有家。”
“我知道,你彆著急,她可以回家的,但是,除了接她回家之外,你難道就不想報仇嗎?”
四爺眸色頓時冷沉下來,“報仇一事,我已有打算。”
“打算如何?殺了他?那未免太輕鬆了。”
四爺恨意陡生,“自然不會輕鬆殺了他,必定會讓他受儘折磨而死。”
“便如今受儘折磨而死,到底幸福過了三十六年,你甘心?”
四爺不甘心,便是把他千刀萬剮也不甘心,但事已至此,難道還有彆的法子?
莫非能逆轉這三十六年不成嗎?
他看向木屋門口,她抱著枕頭坐在椅子上,緊張地朝他的方向看過來,腦子裡交織的都是元卿淩跟他說的事。
潑機幫她逃去的時候,她本可以殺回去,未必不能殺了蘇如雙或者晏之餘,但是她壓下了血海深仇,隻身前往京城,最大的原因就是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他生下來。
雪狼峰的艱險冰冷,仿佛地獄一般,他實在無法想象傷痕累累的她,是如何拖著沉重的身軀爬上來的。
晏之餘說,她腹中的孩兒可以替她抵擋反噬,被晏之餘棄如敝履的他,她卻當做珍寶一般,拚著命,咬著最後一口氣,也要把他生下來,在冰天雪地裡,絕望的她抱著孩兒的姿勢,便如今癡傻了也不能忘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