澤蘭吐了一下如火焰般的舌,瞬間又收了回去,軟軟的小身子靠了過去,壓著聲音,不叫侍衛聽見,“你十三歲犯錯,他必須原諒你,但你十八歲犯錯,他可以要你的腦袋。”
少年麵容頓變,猛地看著她,一時不知是他叫她來說這句話,還真是單純萍水相逢的一句良勸,又或許,隻是孩童一句無心之言。
但是,這句話對他來說,意義重大。
他幽藍的眸子,竟漸漸彌漫了淡紅之色。
澤蘭瞧著,微微笑了,回頭去看那湖底的冰屋,竟然開始漸漸地溶解了。
瞧,火是可以融冰的,澤蘭笑得很開心。
“小哥哥,我們會再見麵的!”澤蘭說。
少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盯著她,“十年之後,我若沒死,便來娶你!”
澤蘭笑得越發眉目彎彎,“那你會被我爹打死的。”
“我不怕,你爹再凶,凶不過我要對付的人!”少年壓著聲音說。
澤蘭不這麼認為,爹不凶,但是,有人要來娶她,他可以很凶很凶,凶到會殺人。
“你今年幾歲了?”澤蘭問他,總得問清楚十年之後他多大,是否到達了法定結婚的年齡。
少年猶豫了一下,“我十三歲,但是,他一直對外說我十歲。”
澤蘭明白了,十三歲,那還有三年便要還國於他,若才十歲,則還有六年,鎮國王篡改了他的年齡。
“你是除他之外,唯一一個知道我年紀的人。”少年忽然有些警惕。
“這是我們的秘密!”澤蘭巧笑倩兮。
"秘密?"少年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。
她跳回自己的小舟上,穩穩落下,水麵竟是不起一絲波紋,陽光直透下來,照著她白皙的肌膚,淡紅的眸子,那夢幻似的人兒,一轉身,仿佛是帶走了世間所有的美好。
少年手指上還殘留了灼熱感,長久的冰寒,似乎不曾感受過暖意,這溫暖甚至灼熱的感覺,原來是這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