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不過,臧大人不來,摘星樓諸將也是有腿的,故友從家鄉千裡迢迢地來到這裡,他們總要儘地主之誼,過去讓他請大夥吃一頓飯,敘舊一番。
席間,一再說起落蠻生了孩子的事,而且一生就是兩個。
少不了,也是要攀一番親戚的,臧大人的媳婦是明月郡主,明月郡主的父親是宇文嘯的堂叔伯,那麼,臧大人是孩子的誰呢?
大家扯了半天,沒扯出來,但一定是親戚,而且很親。
這麼親的長輩,能不給孩子備下一點禮物嗎?
臧大人在不斷地暗示明示之下,才慢悠悠地道:“早就準備好了,隻不過想看一場戲,看一場你們窮酸儘露的戲,你們沒在北唐之後啊,我就覺得整個人生都被淨化了,在來的路上又有點犯賤,想看看你們庸俗的嘴臉。”
臧大人歎了一口氣,怎麼說呢?不見的時候懷念,見了嘛又不如懷念,隻是心頭總有一份酸楚,大戰立功之後,他們就馬不停蹄地奔赴大周為國還賬,而且還的是一份沒有頭的債。
“明日,我到你們府中去,請你們吃頓飯,順便把禮物送過去。”
大家頓時高興起來,摟著臧大人的肩膀,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,那叫一個親密。
他們走了之後,臧大人坐在涼如水的石階上,這異國他鄉的風啊,比故鄉的風要冷冽幾分。
他想起了很多往事,摘星樓那群可敬可愛的人啊......
七喜聽到這裡,摁下了錄音筆的暫停鍵,疑惑地問道:“你們那會兒都離開了,是怎麼知道臧大人坐在石階上想著摘星樓那一群可敬可愛的人?”
落蠻一滯,但隨即解釋,“這是後來他說的,很多我們不在場的事,為什麼能跟你說得那麼明白呢?就是因為後來我們都會坐下來討論,因此對於每個人經曆之後的心路曆程十分了解。”
七喜覺得這解釋有些牽強,要緊事坐下來討論一下不奇怪,但深夜裡臧大人坐在冰涼的石階,想著摘星樓那群可憐可悲......可敬可愛的人,想必他不會跟人家分享的。
所以,這純粹就是老王妃的臆想了。
唉,真是可憐人啊,所有關於他們美好的追憶,其實都靠臆測。
不過,關於他們為什麼不成親的事,一直沒得到正麵的回答,這問題要記下,等跟王妃談完之後,再去問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