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恒搖搖頭。
“說了你也聽不懂,聽懂了你也學不會,何必要說?”
這一下,李春風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。
他怒而指著張恒。
“你好大的口氣!”
“我李春風七歲學醫,七年有成,這數十年來救治過的病人何止千百,你有什麼資本,對我如此輕視!?”
“我看你年紀不過二十來歲,你學過幾年醫?知道中醫西醫各自的精髓與不足之處在哪裡麼?我看你多半連《千金方》和《傷寒雜病論》都沒有聽說過,怎敢在此大出狂言!?”
張恒微微頷首。
“你學醫久,行醫也久,但那不代表你的醫術水平高。”
“我學醫的確不久,你說的我也沒有讀過,但那不代表我不會醫術,更不代表我沒資格說你。”
李春風怒發衝冠。
“豎子狂妄!”
“你說你有辦法能夠救治這位女士,我給你機會說出你的方法,可你什麼也說不出來,分明是狗屁不通在這裡故作高深!”
“你這黃口小兒,當眾行騙被揭穿,不思悔悟反在此饒舌,逞口舌之利,我太醫堂豈能容你!?”
說罷伸手一指門口。
“立即給我滾出去!”
見此情景,陸局座的神色也陰鬱下來。
搞了半天,這小子真是故意戲耍自己?他什麼本事都沒有,說能夠救我老婆隻是為了騙錢?
他因痛失愛妻本就心情苦悶至極,念及此處,更是憤怒不已。
正要讓人把張恒拿下,卻見張恒冷哼一聲。
“要我走容易得很,但我臨走之前,得讓你看看我的能耐!好叫你這眼界狹隘之輩好好看看,什麼叫做真正的醫術!”
說罷幾個跨步上前,來到陸局座妻子身邊。
“陸局座,快攔住他!”
“不可讓他糟蹋了你妻子的遺體啊!”
眾醫師趕緊出言相勸。
但陸局座卻是猶豫了一下。
就這一猶豫的功夫,張恒已雙指呈劍,接連在陸局座妻子身上各處大穴點下,而後他右掌在陸局座妻子胸口一拍。
“噗!”
陸局座妻子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。
“老婆!”
陸局座嘶聲大吼,目眥欲裂。
“你這該死的騙子你怎麼敢!?”
他怒目指著張恒。
“拿下!給我拿下!”
眾下屬虎狼一般一擁而上。
關鍵時刻,卻是李春風大叫一聲。
“慢著!”
他攔在陸局座一幫下屬的麵前,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陸局座的妻子。
“是點穴的手法,果真是點穴的手法啊!”
他聲音顫抖,喃喃說道。
“我原以為點穴護住心脈的手法,隻存在於傳說之中,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親眼得見,蒼天垂憐,蒼天垂憐啊!”
說到這裡,他已是老淚縱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