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子鶴心中一凜。
是。
他想起來了。
最開始見麵的時候，老頭兒的眼底，就閃過一道晦暗的黑色，想來正是被黑暗詭異侵襲的標誌。
隻是……
讓白子鶴略微有些不理解的是。
這個老頭兒給他的感覺，好像沒有一如既往的那種邪惡。
而且……
自己和他交戰的時候，還在最後關頭散去了防禦，他為何沒有趁此機會給自己來一下狠的。
或者說是，他已經竭儘全力了？
“你和他交手，感覺怎麼樣？”姬仙鳶看向白子鶴，眼眸中帶著濃濃的關切之意。
“很強。”
白子鶴如實說道：“這是我碰到的，除了蓬萊仙人以外，對天地法感悟最強的一人。”
“並且，他的那一招‘毀天滅地’，給人一種讓萬物歸墟，回到初生狀態的錯覺。”
姬仙鳶大為讚賞的點點頭：“小師弟，你居然能夠感悟到這一層，還算不錯。”
“此人在渡劫之前，就已經是修士界的一大高手，也曾被成為近五百年來最有可能渡劫成功的一位。”
“隻可惜，他還是失敗了。”
姬仙鳶搖頭說道：“但他沒有因為失敗而氣餒，而是在失敗的時候兵解重修，踏上了散仙之路。”
“如今……”
“也有了好幾百個念頭，並且成功的度過了四次散仙劫，一身修為比起我來，還要高深許多。”
“他最大的領悟，便是對於‘毀滅’的理解，堪稱獨步天下。”
白子鶴暗暗咋舌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，八師姐居然給了這老頭子這麼高的評價。
“不過……”
姬仙鳶看向白子鶴，笑著說道：“他的‘毀滅’這一招，比起真正的毀滅來，相差了太多太多。”
“甚至，遠不如我們軒轅宮中的高手。”
聽到這話。
白子鶴微微挑眉：“八師姐，你是說，軒轅宮有在毀滅一道上，比他更加出類拔萃的高手？”
“是。”
“比如，左護法齊東臨，便是這樣一位高手。”
白子鶴啞然失笑。
要是早知道，身邊就有在毀滅一道上領悟頗深的存在，那自己還去找那糟老頭子乾什麼？
還真是舍近求遠了。
“但是……”
姬仙鳶搖搖頭，又說道：“毀滅之道，看起來和混沌的‘創生’是相輔相成，但實際相差甚遠。”
“你想要領悟混沌，這個方向是錯的。”
白子鶴不由愕然。
他還真就是這個思路，卻被八師姐說成錯了……
“混沌……”
姬仙鳶眼眸中帶著向往之色：“乃是一切之起源，充滿了光芒，充滿了力量，充滿了無限的可能。”
“非言語能描繪。”
“非動作能演繹。”
“非畫卷能記載。”
“要想領悟，可謂難如登天。”
白子鶴不由沉默下來。
是。
八師姐說的一點不差。
他在昊天塔中花費了較長的時間，起碼也有好多個念頭，卻連門道都沒有摸到，可謂是不得其門而入。
“但是……”
說到這裡，姬仙鳶卻突然一個轉折，看向白子鶴笑著說道：“在彆處或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，在軒轅宮卻還是有希望的。”
“什麼希望？”
白子鶴看著姬仙鳶，脫口而出。
“希望之一，便是三聖皇洞內的，那一縷自亙古以來，便存在的混沌之氣！”
姬仙鳶語氣中帶著驕傲：“他會指引你前進。”
白子鶴心中一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