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年，我母親還是一個大二的女學生，在朋友的生日會上，認識了那個混賬。當時，那個混賬已經有未婚妻了，卻謊稱是單身，灌醉了我母親後，占有了她。
如果，他能和未婚妻退婚，然後迎娶我的媽媽，也許，我還會敬重他是個爺們。
可是，又騙我媽媽，和他上過幾次床，發現有了身孕之後，就玩起了消失。
你要知道，那是三十年前啊。那時候的風氣，是多麼的老舊，保守。
我媽媽忍受著同學的恥笑，父母的責罵，選擇退學，一個人來到了武城。
住的是最便宜的地下室，吃的是自來水，冷饅頭。
都懷胎十月了，還得冒著寒風，站在街頭上發傳單。因為她是孕婦，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工作。
而我的童年，幾乎都是在那間昏暗的地下室裡渡過的。
那時候，我才三四歲啊。
透過地下室的窗戶，能看到漂亮的裙子，好看的鞋子，從我眼前走過。
還能聞到，烤紅薯的香氣，和糖葫蘆散發出來的酸甜。
我隻能，一口又一口的咽著口水。等媽媽下班回來，給我帶回來一包方便麵。
她要省錢，為了我將來能夠念書，上大學。
我知道媽媽很辛苦，我也不吵，不鬨，等她去上班之後，拿出沒吃完的方便麵，喂下水道鑽出來的老鼠。
當時，我把這些老鼠，當成了我的朋友。我會和它們說話，聊天。
直到有一天，我暈倒了。
醫生說，做手術要很大一筆錢。媽媽無奈，把我放醫院後，找人打聽了很久，才找到那個混賬家裡。
發現，他有老婆，有孩子。不僅不承認，和我母親有關係，還讓人把她趕了出去，甚至放話，要打斷我母親的腿。
再後來，我出院了。
是媽媽去賣血，湊齊了手術費。從此之後，我們相依為命，媽媽也沒有提起過那個男人。
你說，他們這樣對我的母親，我得多賤，才能忘記這一切，回到那個混賬身邊？”
楊敏說完，已是淚流滿麵。
“敏姐....”
陸寧有些心疼，把楊敏摟進了懷裡，輕聲問道：“那....你想讓那個混賬，付出代價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