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
這間包廂的構造和言卿所在的那間幾乎相同,一張長度1.7米,寬半米的床鋪,一把長椅,中間放著木製長桌。
因為空間狹小,椅子和床的一頭都緊貼著窗戶。
窗戶上方有一根金屬窗簾杆,白色的布窗簾被收在一端,因為開著窗戶,窗簾被吹得左右擺動。
靠著椅子的一側,放著一個大概25寸大小的藤編行李箱,因為要檢查裡麵的東西,箱子是打開的,也不過是一些女子的衣物和細碎的小物件。
包廂裡的長桌暫時充當了解剖台,穿著大紅旗袍的女屍平躺在桌麵上,不管她生前的樣子多麼秀美,她一定不想見到自己死後的麵容。
縊死的死亡過程較長,所以,縊死的人指甲發紺,麵部腫脹青紫,如同一個漲起來的饅頭,再加上這具屍體被火車高速拖行,雙腳和半截小腿都已經血肉模糊,露出了森森白骨。
在死者的脖頸處有一條淺粽色的痕跡,曾纏在上麵的紅色紗巾已經解開放在一邊,因為紗巾是軟質的,頸上縊溝淺而寬,四周有輕微的表皮剝脫,隻看這條縊溝的話,很像死者將紗巾纏繞到脖子上,再從車窗跳下去自縊而死,但法醫從來不能隻看表象。
比如......言卿雙目一眯,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。
屍體旁,一個穿著便服的年輕男子正在對屍體進行檢查,而這位法醫,言卿也有過一麵之緣,翠濃投井的現場,他和白錦是一同出現的。
“時司長,你說疑似案件,可有理由?”言卿轉動輪椅走向那張簡易的解剖台。
時霆正蹲在地上,對現場的所有物品進行二次檢查,縊死死者的紗巾已經被他反複看過了多次,上麵除了沾染了幾處血跡,好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,而那隻箱子更是被裡裡外外查了個徹底,也不知道有沒有新的發現。
麵對言卿的詢問,時霆道:“死者身上所穿的旗袍是棉毛手工刺繡,刺繡采用的又是現下比較流行的蘇秀秀法,死者僅剩的這隻皮鞋為小牛皮鞋,隻在順城的兩家高檔成衣店有售,以此可見,死者生活富裕。”
他指了一下死者的皮包和行李,“既然生活富足,為何死者身上沒有金銀首飾,隨身行李中也不見任何貴重物品。”
“因為現場不止一個人。”言卿肯定了他的論斷:“有其他人進入過現場,或者說與死者同行。”
不過,讓她佩服的是,時霆竟然連蘇秀繡法以及應季的小牛皮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,可見這個男人的學識與見識不是一般的淵博和廣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