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二,媽問你周末能不能回家吃飯。”那邊傳來一個略顯慵懶的聲音,“你這個案子不是結了嗎?怎麼還這麼忙?”
“案子結了,還有別的事。”時霆脫下身上的衣服,露出線條結實的上半身,他一邊換衣服一邊說:“比案子還重要的事。”
“比案子還重的事就是你的終身大事。”男子說:“你哥我都快抱兒子了,你還單著呢,媽不敢催你,天天讓我催你,我讓她叨叨的,耳朵都快起繭子了。”
時霆沒接話。
“上次她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相親的,你不是也破天荒的去了,怎麼樣,看對眼沒有?”
時霆穿衣服的動作一頓,嘴角有了一絲笑紋。
那次相親完全是為了替時承解困,如果他再不采取點行動,他媽可能真的會把時承磨死,倒不如聽了她的話去走個過場,也能讓她稍微緩一陣子。
他和時承雖然是一個媽生的,卻是兩種性格,時承平時大大咧咧,看著很隨和,在他媽麵前就像個無賴二皮臉,而他不苟言笑,從小就板著臉,做事也是一本正經,所以,他媽有什麼事都願意跟時承說,並且讓時承傳達。
比如處對象這件事,他媽明明就急得火燒眉毛,但還是要讓時承輾轉著來說。
“喂,老二,你怎麼不說話?”時承在那邊吼了一句。
“沒什麼。”時霆收回思緒,“挺好的。”
“什麼挺好的,難道是看對眼了?”時承的聲音都透著興奮,“真假的啊,一見鐘情嗎這是?”
“我要洗澡了,下次再說。”
“別啊,老二,你倒是說說,對方是做什麼的,長什麼......喂喂,你妹的,掛我電話。”
時霆把電話丟在床上,轉身進了衛生間。
他能想到電話那頭某人跳腳的樣子,但他不想跟他多說,他現在還在攻城階段,等到城門打開的時候再告訴他也為時不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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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卿是被二嬸的電話炸起來的,如果不是二嬸來電,她已經忘記今天要相親的事情。
在電話裡向二嬸再三保證後,言卿才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她剛要進衛生間洗漱,電話又響了,她也沒看來電,直接接起來就說:“二嬸,我知道啦,你不要再催了......。”
“唉,大侄女。”那頭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。
言卿嘴角一抽:“胡小涵,你占便宜。”
“是你上來就叫二嬸的,怪我咯?”
“有事快說,洗臉呢。”
“怎麼,你二嬸又催你相親呢?”胡小涵幸災樂禍的笑起來,“這次又是精英中的精英嗎?”
“再不說我掛了啊。”言卿威脅。
“我說,我說就是了。”胡小涵嘻嘻一笑:“你認識一個叫時霆的人嗎?”
“時隊?我們刑警大隊的大隊長,怎麼了?”
“他今天加我好友,說是你推薦的。”
言卿這才想了起來,她昨天晚上睡覺前,的確是把胡小涵的微信推送給時霆了,她以為時霆隻是隨意一說,沒想到他真的加了胡小涵。
“哇,大隊長,這個官是不是挺大?”
“不小。”
胡小涵說:“那以後有什麼事情,是不是可以找他幫忙。”
“他管刑事案件的,怎麼,你要殺人越貨啊?”
“怎麼說話的,姐是良好市民,怎麼可能乾違法的事情。”
“那你找他幫什麼忙?”言卿切了一聲。
“你這個死心眼,他是刑警隊的,那關係一定廣啊,什麼工商稅務的,估計也都有些關係,這年頭,多條熟人多條路,就你整天守著你那個解剖台跟死人打交道,都不知道跟外界怎麼交流了。”
“跟死人打交道有什麼不好,死人不會說謊,不會陰謀詭計......。”
胡小涵急忙打斷她的話:“大姐,你別滲人了。不過,你這個大隊長應該是找我買房子,要是生意做成了呢,我給你提成。”
“你都知道他是我們大隊長,你還想宰他錢,不厚道。”
胡小涵撇了一下嘴:“那我少賺點好了,中介費給他打個八折。”
“七折。”
“你這個重色輕友的,七折是我們的最低折扣了。”
“七折,就這麼定了,還有,我不要提成,我趕著出門,回頭再說。”
言卿掛了電話,想到時霆真的找胡小涵買房,她猜他大概是要投資,所以也沒有往心裡去。
這個時候,她隻想趕緊跟這個沈良見一麵,回頭好跟二嬸交差。
當言卿來到玫瑰餐廳的時候,服務生很熱情的給她帶座位,“言小姐,這邊請。”
言卿:“......。”
她也沒定座位,也沒說乾什麼,怎麼這個服務員就輕車熟路的給她帶座。
“言小姐,你要找的是那位先生吧。”服務員指了指靠窗的位置,“我看到他麵前的杯子是倒扣著的。”
言卿:“......。”
看來是她來這裡的次數太多了,以至於服務員都知道套路了。
此時此刻,言卿隻想找個桌子底下鑽進去。
“言小姐嗎?” 坐在窗口的男人主動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