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沉心中一疼,他上前,再次用力將她擁進懷中。
他沒有再禮貌地喊她的全名,而是帶著令人心悸的柔情,輕聲開口,“小煙,你很漂亮。”
漂亮......
秦暮煙抬起臉,她的手,依舊落在她臉上的疤痕上。
疤痕有明顯的凸起,手落在上麵,都帶著膈應人的不舒服,這樣的她,醜陋都不足以形容,怎麼擔得起漂亮這樣的讚美!
秦暮煙半垂下眼瞼,眸中的失落,也儘數被半垂的眼瞼遮住。
兩人沉默了許久,她才輕聲開口,“顧少,難道,你不覺得它,特別特別難看?”
秦暮煙越說,心裡的自卑愈加濃重。
她沒有毀容的時候,因為她不要臉地爬上了她薄擎的床,就已經成了海城人人喊打的,還被他一怒之下嫁給了一個殘廢。
那時候,她就是自卑的,現在,容顏儘毀,醜陋如惡鬼,她更加的自卑。
可是現在,有一個人,滿懷真誠,親吻了她,他還誠摯地對她說,她很漂亮,她說不清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。
有些感動,還有些,說不出的歡喜。
她想,原來,她也是膚淺而又虛榮的,喜歡聽動聽的話。
顧沉自然知道,秦暮煙口中的“它”,指的是她臉上的疤痕,他沒有回答她的話,而是用行動向她證明,他一點兒都不介意她臉上的疤痕,在他心裡,她是真的很漂亮。
他俯下臉,唇,就輕柔而又憐惜地落到了她臉上猙獰的傷疤上。
仿佛,那不是醜陋的令人作嘔的疤痕,而是,應該被人捧在掌心的珠玉珍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