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擎渾身是傷,從急救室出來後,他身上幾乎被纏成了個木乃伊。
他身上比較深的傷口,已經被醫生縫合,也上了止血的藥,隻是因為他身上傷口太多,他身上依舊隱隱有血絲伸出,他身上的紗布,有好幾處,都染上了明顯的紅。
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薄擎,秦暮煙的眼淚,倏地滾落了下來。
方才薄擎的手下說,她的舅舅和牛牛,已經平安了。
她沒有去南山斷崖邊上,親眼目睹那驚心動魄的一幕,但她用腳指頭想想,也能猜到,從一隻惡魔的手中,把舅舅和牛牛救出來,會是怎樣的凶險。
孩子一點點從她的身體離開,那種絕望與疼痛,秦暮煙這輩子都忘不掉。
可,她也想,抓住這個男人的手。
因為她心裡清楚,他為了舅舅和牛牛不顧生死,隻是因為,他知道,她在意她的家人。
所以,哪怕丟掉他自己的性命,他也希望,她的親人,能夠一世長安。
秦暮煙從來都不是矯情的人,既然想抓住他的手,她便不會再扭扭捏捏。
她伸出微微有些破皮的小手,緊緊地抓住了他那纏了紗布的大手,“薄少,趕快好起來。”
“等你醒來......等你醒來,我們,重新開始。”
“小煙,你說什麼?!”
秦暮煙以為,薄擎傷得這麼重,他沒這麼快醒來的,誰知,她話剛說完,他竟然就睜開了眼睛。
對上薄擎這雙灼灼的眸,秦暮煙瞬間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。
她不自在地將小臉彆向一旁,“我沒說什麼。”
意識到她還抓著他的手,秦暮煙慌忙又想要放開他的手。
隻是,放不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