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娘早死了,我爹就我這麼一個女兒,沒說過我還有什麼妹妹。”靳月深吸一口氣,“側妃娘娘行行好,讓我這一介草民多活幾年,免得被人聽到,您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喚,回頭治我一個大不敬之罪,那我就真的冤死了!您說是與不是?”
顧若離張了張嘴,靳月已不屑與她廢話,與她擦肩而過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及至走遠了,霜枝才抖著聲音道,“少夫人,您好厲害!”
“我早就說過,我脾氣不太好,誰敢在我身上動心思,我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!”靳月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,“真以為我瞧不出來?這副嬌滴滴的模樣,對男人管用,對我......沒門!”
霜枝捂嘴偷笑,“少夫人所言極是!您是怎麼瞧出來的?”
“傅九卿提醒的。”靳月想了想,傅九卿當時怎麼說來著?
這白嫩嫩的蓮子好吃吧?開在池子裡的花更好看!你若有興致,可儘情折來把玩,但若生出憐惜,非要湊上去幫著遮風擋雨,哪日淹死在湖裡也是活該!
“公子?”霜枝愣了。
“嗯。”靳月雙手叉腰,“我們定然是忽略了什麼?”
霜枝抿唇,“線索都是零散的,奴婢愚笨,串不起來!”
腦子裡似有什麼一閃而過,靳月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些,“這些線索肯定是有關聯的,我們到底忽略了什麼?傻子、花燈、落水、刺客、斷臂?!”
“少夫人,您在說什麼?”霜枝一點都沒聽懂。
靳月幽幽的轉過身,若有所思的盯著她,半晌沒開口。
霜枝心裡發怵,隻覺得少夫人的眼神......像極了她小時候見過的,山林裡那匹嗜血的狼,涼涼的,泛著幽幽的青光,大有獵食之戾。
然則下一刻,靳月猛地繃直身子,眸中冷戾儘數消散,連她自己都未能察覺此前變化,“我知道了!”
霜枝心驚,“少夫人,您知道了什麼?”
“當時刺客假意落水,是誰先認錯了四公子?正是因為這樣的誤導,導致了所有人都以為是四公子落水,紛紛跑去救人。”靳月冷笑兩聲,“這人,可能就是刺客的同謀!”
霜枝驚恐的瞪大眼,整個人都顫抖起來,“那就是說,當時在秋水榭的,不止一個刺客!”
天哪......
可事發之時,她們都不在秋水榭,此事還是得問當時在秋水榭伺候的人。
“走!”靳月抬步就走。
霜枝趕緊跟上去,這事......真是了不得!
何止是了不得!
簡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牢內,當日在秋水榭伺候的奴才,口徑一致。
“管家!”
“是管家!”
“對,管家先喊的!”
“是管家喊了四公子落水,咱們才跳下去救人的。”
靳月皺眉,視線在男牢周遭逡巡,“管家呢?” 管家......
眾人麵麵相覷,齊刷刷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