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現在,靳月晃了晃手,傅雲傑便捂住了自己的下巴,生怕她再來個耳光,把他下巴給卸了。
霜枝偷笑,跟著靳月往樓上走,“少夫人一戰成名,以後傅府內的人,怕是少有敢惹您的。”
“再敢來,看我不扇死他!”靳月一刻都不想與這些人待在一處,隻盼著早些趕到京都。
屋子裡唯有一張床榻,因著是在外頭,靳月不擔心傅九卿會作什麼幺蛾子。
隻不過半夜的時候醒來,身邊空蕩蕩的,靳月坐起來環顧四周,竟也沒瞧見傅九卿的蹤跡。房間裡是有尿壺的,按理說他若要方便,根本不用出去,何況夜裡風大,他的身子不好......
靳月默默的爬起來,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。
因著客棧外頭都是傅家的護院,所以今兒霜枝沒有在外頭守夜,回廊裡空蕩蕩的,一個人都沒有。
合上房門,靳月緩步朝著樓梯口走去,然則經過一道門的時候,裡頭卻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,好像是男人的聲音,可聽著又有些怪異,似乎有些熟悉。
這聲音,好像在哪聽過。
靳月默默的將耳朵貼在了門縫處,可裡麵的說話聲太輕,她貼得再近,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。
俄而,是一陣低笑聲。
靳月心裡一緊,忽然想起來,這聲音好似......好似那天引她去桃花樓的那個紅衣女子!對,就是這個聲音,但就是這個聲音!
房門“吱呀”打開,君山就站在門口。
靳月當即探著腦袋往裡頭瞧,卻沒瞧見半個人影。
“少夫人?”君山皺眉,“您怎麼在這兒?”
“我......”靳月攏了攏身上的外衣,卻見著君山麵色驟變,快速躬身。
心下一驚,靳月慌忙轉身。
傅九卿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,聲音冷冽至極,“你在這裡乾什麼?”
“方才我聽到......”還不等靳月開口,傅九卿脫下外衣遮住她單薄的身子,牽著她微涼的手便往回走,氣勢洶洶之態,讓靳月當下閉了嘴,再也不敢多說什麼。
回了屋,傅九卿麵色幽沉的合上房門,冷颼颼的眸掠過她周身,雖然穿著中衣,可內裡隱約顯現的淡粉色,以及被風一吹,腰間勾勒出的迷人弧度,讓他的眸色愈發深了幾許,“以後......沒穿好衣裳,不許出去!”
靳月攏了攏肩頭的外衣,“我披著外衣,不冷!”
她不開口還好,一開口倒像是觸了他的逆鱗,這九尾的狐狸,整張臉黑得能滴出墨來,瞧得靳月整顆心都跟著顫了顫,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麼?
“我真的不冷!”靳月解釋,又擔心這黑臉冷心腸的人不信,忙不迭握住了他的手,“你瞧,很是溫熱,我沒騙你對吧!”
掌心裡,手背上,刹那間如同一道暖流快速湧入,滲入肌膚,與骨血融為一處。那些凝在他生命裡的寒涼與霜冷,頃刻間被她用雙手捂住,漸漸的消而散去。
她的掌心有些粗糙,但卻暖和得讓人舍不得放手。
“你的手為何這麼涼?”靳月詫異,不解的望著他,“你方才去哪了?”
瞧著她喋喋不休,一張一合的小嘴,傅九卿隻覺得嗓子裡有些冒火,視線儘量往旁邊去,未敢落在她身上,腦子裡卻滿是她那淡淡的粉色,很想繼續前幾夜的肆意妄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