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不要緊?我給你找大夫!”靳月扶著傅九卿躺下,為他掖好被角,抬步就走。
傅九卿卻快速拽住了她的手腕,大概想起了此前把她的手攥紅了,所以這次他隻是輕捏了一下,就鬆開了手,麵色雖白,眸色依舊清冽,可見神誌清醒,“不用找,舊疾而已。”
眸色微恙,君山忙行禮,“少夫人,公子這病多半是勞累所致,您隻要好好在旁邊守著,待公子緩過來,就沒什麼大礙了!”
“行,那你去休息,這兒我盯著就是。”靳月點頭。
“奴才告退!”君山求之不得,當即撤出帳子。
霜枝正端著水盆往內走,“我剛給少夫人換了水,這就端進去。”
“進去之後,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,趕緊出來,記住了嗎?”君山問。
霜枝想了想,然後乖順的點頭,“記住了!”
放下水盆,別說話,退出來!
靳月還真的就守在了床邊,瞧著床榻上雙眸緊閉的男人,眉眼如畫,身長如玉,怎麼就有得了這副病怏怏的身子?難怪爹經常說,得一物必失一物,方得平衡!
闔眼的男子,宛若沉睡的美人,長睫濃密,燭光裡竟看得分外清楚,睫尾根根分明,好似隨時都會睜開眼。光影落在他的下眼瞼處,斑斑駁駁的,甚是好看。
“一個男人,生得這麼好看,皮膚比女人更白更滑更嫩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女扮男裝呢!”靳月顧自嘀咕,頗為無奈的搖頭,“真是成了精的狐狸。”
也不知道傅老爺是怎麼生出這樣的狐狸?
當然,她更好奇的是,傅九卿的母親顏氏,傅家的人隻知道顏氏是傅老爺的妾室,其他的一概不知,亦無人敢提,莫敢議論。
這般容色,八成是隨了他母親吧!
畢竟傅老爺,咳咳,委實沒這般傾城國色。
不過眼下最棘手的,應該是燕王府的事,小郡主那麼激動,哭著喊著見鬼了,可是......
“我是靳月,我爹是靳豐年。”靳月眉心微凝,待進了京都城,她得找爹好好的問清楚才行,眼下是不可能再開口了。
傅九卿都病成了這樣,她再糾纏不休,萬一把他逼出個好歹,她不得當寡婦?
睡夢中,冰冰涼涼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,仿佛尋到了溫暖的源頭,握住便不願再放開。
這頭倒是安穩了,燕王府卻是不得了。
宋嵐大呼小叫的回來,驚得整個燕王府都有些莫名其妙。
燕王今夜不在城中,因著公務而離開京都兩日,所以聽聞女兒吵鬨不休,燕王妃覆著披風便去了菡萏院。還沒進門,腳下“砰”的一聲碎響,驚得燕王妃麵色瞬白。
拂秀當即攙著燕王妃往外退了兩步,“王妃您等等,奴婢先去看看,免得誤傷了您!”
燕王妃雖說已經是五十出頭的人,可因著保養得宜,風韻婉約,瞧著像是三十出頭的婦人,這會被嚇得不輕,隻得站在一旁連連點頭,“你快去看看,嵐兒這是怎麼了?”
須臾,拂秀進門,戰戰兢兢的往裡頭瞧,低聲輕喚,“郡主?小郡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