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覺得我不敢扒了你,還是覺得我不敢......”
“宋寅!”
驟然一聲響,驚得宋寅的臉色隨即變了,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沉下去,漸漸的又蒼白了幾分,他站在原地,仿佛帶了幾分咬牙切齒。
有人策馬而來,及至跟前快速翻身落馬,其模樣與宋寅有些相似,隻是眉眼間英氣逼人,臉部輪廓俊朗,乍一瞧頗有些正義凜然之氣。
“大哥?”宋寅轉身,方才的咬牙切齒消失了,這會又換上了嬉皮笑臉的神色,滿麵討好,“你怎麼來了?”
來的是宋寅的大哥,南王——宋烈。
老王爺逝去已久,膝下唯有兩個兒子,嫡長子宋烈,妾室所出庶子宋寅。年紀相差無幾,就因為嫡庶之尊,一個成了繼任南王,被皇上重用,身負刑部侍郎一職。而另一個則成日的遊手好閒,無官無職,宛若雲泥之彆。
“回刑部的路上,剛好看到你。怎麼,想打架?”宋烈音色渾厚,“跟三個女流之輩動手多沒意思,不如跟本王打,如何?還可以讓你的這些廢物們,一起上。”
宋寅沒什麼本事,文不行武不行,宋烈是南王之尊,他這個南王府二公子,算是寄人籬下,除非宋烈死了,南王之位空懸,否則宋寅永遠都隻是個二公子。
仰人鼻息的日子不好過,好在宋寅還算“能屈能伸”,當即笑了起來,“大哥說笑了,我就是在這兒逗她們玩,還真能跟三個姑娘家動手?我沒這麼下作。”
“沒有自然是最好的,都散了吧!”宋烈負手而立。
宋寅點頭哈腰,“散了散了!趕緊的,看什麼看?回家吃飯。”
“三位姑娘。”宋烈拱手,“舍弟莽撞無禮,真是不好意思!”
“多謝!”靳月轉身就走,她現在最不願意的就是跟這些王府裡的人打交道。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壞渣滓,都壞到了骨頭裡。
及至三人走遠,宋烈瞧了一眼手執韁繩的隨扈——江天,“你先去刑部,我稍後就到。”
“是!”江天行禮,快速牽著馬離開。
深吸一口氣,宋烈疾步走進街頭的茶樓裡,上了樓便去了熟悉的雅閣,剛推開門,就聽到了熟悉的咳嗽聲,“你這身子,真是需要好好的鍛煉一下,改明我請你狩獵如何?”
傅九卿臨窗而坐,室內的火爐挑得旺盛,他身上卻依舊覆著厚厚的大氅,一張臉白淨如玉,連唇瓣上都沒什麼血色可言。
“是舊疾犯了?”宋烈坐在,屋子裡太熱,他伸手推了一下虛掩的窗戶,“你是不是跟誰動了手,否則怎麼會犯舊疾?”
傅九卿搖搖頭,端起杯盞,似以茶代酒的敬了敬,“方才,多謝了!”
“你我之間,用得著這麼客氣嗎?”宋烈輕歎,“話說,傅家怎麼忽然就遷回京都了?是衡州發生了什麼事?還是說其他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?”
“沒什麼。”傅九卿放下手中杯盞。
宋烈抿口茶,“你彆想瞞我,此前我費了多少唇舌,讓你留在京都城,可你都沒答應,來一趟,三五日就走了。一年到頭的,在京都和衡州兩地跑,你這身子能痊愈才怪!累的。”
傅九卿麵無波瀾,長睫半垂著,掩著眼底的流光,瞧著似乎心事重重的。
“放心吧,回到王府之後,我定會警告宋寅,讓他少碰你的夫人。”提起夫人二字,宋烈猶豫了一下,“為何她也叫靳月?你就不怕燕王府那頭......宋宴那小子,現在還沒放棄呢。”
“見過了。”傅九卿說。
宋烈慌忙放下杯盞,“真的?難道是這一次,宋宴從衡州回來,衡州......難道去傅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