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
“這位是我們傅府的五公子和五少夫人,師爺若是有什麼事,可與我家公子好說。”酒坊的管事躬身行禮。
被稱為師爺的男子,徐徐站起身來,一襲青衣長褂,頭戴方巾,細細打量著眼前二人。
一男一女,男的貌若潘安,女的眉眼清秀。
“在下乃是京都府,知府大人座下師爺,安康成。”安康成單手負後,委實一派文雅學儒之風,“這位是府衙的羅宗——羅捕頭,就在幾個時辰之前,府衙收到密報,說是你們的酒坊之中,有人殺人匿屍,藏於後院之中。”
傅九卿聲音低沉,“是何人密報?”
“不知,是個孩子送的告密信,羅捕頭已經盤問過,那孩子是個街頭乞丐,根本沒看到放信之人,是隔著牆丟過來的,還給了那孩子一點銀子。”安康成說這話的時候,視線一直在傅九卿的臉上逡巡。
靳月眉心微凝,這表示他在試探傅九卿。
可惜啊,傅九卿是什麼人?冰窖裡抬出的冰雕美人,除了冷眼冷臉,能給半點表情浮動,都算她輸!
“後院什麼地方?”傅九卿問。
到了後院的時候。
傅九卿在回廊裡頓住腳步,沒有快速上前,一言不發的環顧四周,眸色涼薄如夜。
靳月往前走了一步,卻被霜枝悄悄拽了一把。
“沒事的!”靳月拂開她的手,緩步走到了台階處,“就挖了一個坑,便找到了屍體?”
安康成和羅宗麵麵相覷,是這個理兒。
偌大的後院,擺放著不少雜物,空酒壇子,空酒缸,各種木料、碎裂的陶片壘砌在牆角,那個長方形的大坑就在牆角位置,無遮無擋,無樹木花卉,無任何的標誌物件。
周遭燈火通明,雖然不似白日裡明亮,但是該看清楚的,還是能看清楚。
“少......”君山正欲開口。
傅九卿一個眼神剜過來,君山當即閉了嘴。
靳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,總覺得這種事,好似自己以前也做過,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坑邊,徐徐蹲下身子。牆是舊牆,土也是舊土,附近似乎都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,屍身顯然不是近期埋下去的。
“這酒坊是新建的,還是舊宅子改的?”靳月轉身問。
酒坊的管事瞧了傅九卿一眼,見著自家公子都沒說什麼,這才躬身回答,“原就是舊宅,後來傅家買下了這塊地,便將宅子改了改,充作了酒坊。”
“原是誰的宅子?”羅宗忙問。
管事想了想,“這原是城中白家,白員外的產業,這兩年白家的茶葉生意不太好,急需銀兩周轉,隻得賤賣了此處。安師爺,羅捕頭,這裡此前發生過什麼事,咱們委實不知情!還望諸位,明察!”
安康成沒有應聲,隻是緩步朝著站在坑邊的靳月走去,“五少夫人似乎頗懂?”
靳月撓撓眉骨,悄悄睨了傅九卿一眼,察覺到他緩步行來,趕緊朝他走去,免得跟別的男人站在一處,這成了精的狐狸,回家之後又得找她麻煩。
“不懂不懂,我瞎說的。”靳月站在傅九卿身邊,說這話的時候,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。還好,傅九卿神情正常,未見寒意! “關於舊坑之事,羅捕頭已經讓人回城去找白家的人核實,隻不過出了人命案子,咱們必須得按照章程辦事,絕不冤枉一個好人,但也絕不放過一個凶手。”安康成負手而立。
傅九卿點頭,“在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