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月揪著自己的衣襟,她還沒做好準備,何況這是酒坊,萬一有人過來......思及此處,麵上又是一陣滾燙。
“要我去抱你過來?”他問,嗓音微寒。
靳月搖搖頭,徐徐走回了床沿。
“躺進去。”他音色清冷,“不碰你。”
靳月一愣,連衣服都未脫,踢掉鞋襪便爬了進去。躺下之後,她慌忙翻身背對著他,在家裡的時候,他們也是經常這樣的。
溫暖的大氅,覆住了二人的身子,傅九卿閉上眼平躺著,也不管身邊的某人,是蜷是彎。
夜裡的時候,靳月覺得熱,每次都是這樣,屋內熱得像火爐,被窩內亦是熱得灼人,就像是架在鐵板上炙烤似的,唯有身邊那一絲絲涼意,方能解去這份燥熱。
清晨的光,從窗外泄進來。
身邊涼涼的,正好消暑,她又往涼處拱了拱。
下一刻,腦子忽然清醒,她忙仰頭去看。
“醒了?”
嗓音低沉,帶著秋日清晨,獨有的絲絲寒意。
靳月這才意識到,自己像抱著大木樁似的,死死抱著傅九卿的腰,心下一驚,當即坐起身來,滿臉皆是無辜與不解,她怎麼又跑他懷裡來了? 聽得屋內有動靜,早早等在外頭的霜枝和君山忙不迭開口,“公子和少夫人可是醒了?”
“進來吧!”傅九卿應聲坐起,視線淡然掠過她,輕飄飄的落在了別處。
霜枝端著水盆進門,也不敢抬頭瞧著兩位主子。
屋內很是安靜,一直到吃過早飯,君山才開口道,“老爺昨兒連夜趕來,府衙的人則連夜回城,去追查酒坊舊宅的事情,應該馬上會有消息。”
聽得這話,靳月便明白,為什麼她前腳一走,傅九卿便也跟著回屋休息,原來是家公來了。隻是此事,他隻字未提,她委實半點不知情,即便問了又如何,他一招四兩撥千斤,吃虧的又是她。
吃過飯,靳月便跟在傅九卿身後,慢慢悠悠的去前廳。
廳內。
傅正柏麵色凝重,安師爺和羅捕頭亦是靜坐無語。
見著傅九卿進來,傅正柏長長歎了口氣,“白家出事了。”
靳月心頭一緊,出什麼事了?她快速去看身邊的傅九卿,卻見著他淡然自若,躬身衝著廳內三人拱了拱手,便淡淡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。
“我們趕到白家的時候,提及了酒坊舊宅之事,白家的仆人當即領著咱們去找白家老爺——白振。”羅捕頭娓娓道來,把之前說過的話,重新複述了一遍,“誰知道......白振死了!”
“死了?”靳月駭然。
怎麼會這麼湊巧?
“是!”羅捕頭點頭,“原本隻是尋常的詢問,若白家不知情,此事便是你們傅家之過,到時候咱們府衙會重新梳理追查。可現在白家的當家人也死了,這事兒就沒那麼簡單了!”
“是怎麼死的?”傅九卿音色沉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