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白衣心裡有些發慌,“皇上?”
“那東西是你妹妹給的?”宋玄青黑著臉。
顧白衣點頭,“是!”
“以後她給的東西,先交到朕手裡,不許自己貿貿然來太後寢殿,知道嗎?”宋玄青牽著她的手,疾步出了慈安宮。
“是!”顧白衣理虧,什麼都不敢多說。
“這次還好朕及時趕到,否則......”宋玄青輕歎,“否則太後一定會狠狠收拾你!”
顧白衣麵色驟白,仿佛是嚇到了。
宋玄青倒不是嚇唬她,他那個母後是在後宮廝殺中,爭出頭來,爭出皇位的,為人說大氣也大氣,說小氣......那心眼就跟針鼻兒似的。
這麼多年的後宮爭鬥,早就修煉成仙,什麼妖魔鬼怪,在她麵前這麼一過,她就能看出你尾巴藏在何處。方才若不是念在兒子是皇帝,她不好駁了皇帝的顏麵,估計早就發作了。
“太後娘娘?”芳澤從佛堂裡,將另一尊玉佛請出來。
兩尊玉佛擺在桌案上,無論是從籽料還是雕工,都可以清晰的瞧出,這原就是一對的。
“這......”連芳澤都愣了愣,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。
太後咬著後槽牙,“皇帝把盒子一打開,哀家就瞧出來了,可不就是一模一樣嗎?也就是皇帝打開的,哀家不好追究什麼,否則哀家定要問個究竟,這是什麼意思?”
芳澤想了想,“聽說白日裡,燕王府的人來了一趟。”
“哀家又不是傻子聾子,這宮裡的一舉一動能瞞得過哀家的眼睛嗎?皇帝一心要袒護玉妃,哀家不能駁了皇帝的意思,否則帝王無威嚴,以後如何能在朝堂上服眾?”太後輕歎,“哀家是氣不過,這燕王府的東西,刻意讓玉妃送到哀家這兒,打量著要氣死哀家嗎?”
“許是玉妃......”
“許什麼許?”太後氣不打一處來,“蠢東西,就知道假好心,回頭被那顧若離拆骨剝皮都不知道,你以為姐妹情深,殊不知人家等著喝你血吃你肉。哀家就是看不慣她那文文弱弱,毫無心機的樣子,後宮後宮,你好歹拿出點鬥誌來!”
芳澤笑了,“太後娘娘,皇上就這麼幾個後妃,您讓玉妃娘娘上哪兒鬥?如今皇上專寵玉妃,她也不需要鬥。”
太後愣了愣,是這個理兒,“閒得慌,才會去管燕王府的事情,改日你把禮部的人給哀家叫過來,這選秀之事得提一提,人多了,後宮熱鬨了,氣不死她也能忙死她。”
“太後娘娘,那您可不能光顧著生氣,不顧皇上的身子。”芳澤提醒。
太後皺眉,“哀家又不是後娘,哀家是皇帝的親生母親,還能害他不成,改日他給哀家弄兩個皇孫玩玩,哀家管他是什麼妃啊後的,專寵還是雨露均沾?愛怎麼玩就怎麼玩!”
後宮那些伎倆,都是她早年玩剩下的,她懶得摻合,沒意思!
“是是是,改明兒得空,奴婢差人去一趟,太後娘娘您消消氣。”芳澤笑了笑,“這一生氣,眼角的細紋可就冒出來了!”“哀家才不怕,先帝都走了,哀家青春年少又能有什麼用?難道要等午夜夢回,瞧著先帝站床沿,誇哀家一句愛妃真美?”太後翻個白眼,“回頭把哀家一並帶走,那可如何是好?”
芳澤噗嗤笑出聲來,“太後娘娘......”
“哀家隻是不喜歡,與那二嫁的婦人作比較,說哀家小氣也好,斤斤計較也罷,哀家就是不喜歡她。”太後身份尊貴,又是係出名門,自然不是尋常人可比的。女人嘛,最忌諱的就是跟妯娌比較。
她是一步步走到今日的,而某些人,卻是一步登天,說不嫉妒是假的,但若說很嫉妒,又是不切實際的,尊貴的出身,早就決定了骨子裡的東西。
芳澤點頭,“奴婢明白!”
太後輕歎,“罷了,玉佛先放著吧,同她生氣,跟佛可不敢生氣。佛,到底是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