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夫人?”霜枝駭然。
靳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,她覺得那些肯定是姐姐經曆過的事情,雙生子之間的感應,總是那樣的敏銳,姐姐感受到的悲傷,她也能感同身受。
內心深處漫出的悲涼,讓她紅了眼眶,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回廊裡跑,轉個彎的時候,她忽然頓住腳步。
隔著牆,她好似聽到了有人在說話。
“沒找到?”
好像,是傅九卿的聲音?
“未曾!”
靳月靜靜的站在那裡,牆那頭聲音驟歇,冷風拂過回廊裡的宮燈,昏黃的光從頭頂瀉下,她扶著廊柱慢慢的坐了下來,好似瞬間冷靜了下來。
垂首,低眉。
“少夫人?”明珠鬆了口氣。
霜枝呼吸急促,還好......沒事。
黑色的靴子出現在她的視線裡,月白色的袍子一角,比燭光還要淺淡涼薄,她慢慢抬起頭,眼尾有些泛紅,微光裡連鼻尖都是紅的。
“為何坐在這裡?”傅九卿居高臨下的俯睨著她,逆光中的男人,渾身上下散著陰鬱之氣,霸道的用自己的暗影,將她籠在其中。
見她不答,他忽的彎腰。
“回答!”寒涼之氣撲麵而來,靳月的腦子裡瞬時清醒不少,下顎傳來微疼,他微涼的指尖已然鉗住了她的下巴。嗓音冷冽,像極了掠過枝頭的冷風,似要將枝頭的殘葉悉數扒拉乾淨,一片不留。
靳月看著他,長長的羽睫輕輕煽動,眼睛裡凝起淡淡的薄霧。
他的手好似被燙了一下,當即蜷了指尖,縮手直立。
察覺了她的異常,傅九卿冷然剜過霜枝和明珠,聲音帶著幾分怒意,“怎麼回事?”
霜枝和明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少夫人這一路跑,她們一路追,委實什麼都沒發生。自然,她們說不出個所以然,隻能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。
“我們走好不好?”靳月忽然站起,猛地衝進了他的懷裡,顫栗著抱住他,“傅九卿,我想回家,我不想待在這兒,你帶我走吧!”
傅九卿忽然僵在原地,這突如其來的擁抱,讓他始料不及,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。向來是他占據主動,她都是被動的承受著,但是現在......
喉間發澀,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亂竄,她身上的淡淡清香,讓他眸底的顏色愈發深沉,最終與這夜色一般無二,似是刻意壓製著什麼。
沉默了半晌,他合攏雙臂,將她緊緊的圈在懷中,嗓音微啞的附在她耳畔回應,“好!”
靳月欣喜的抬頭看他,忽的眉心緊蹙,猛地揪住了他的袖子,扭頭嘔出一口血。
傅九卿瞳仁驟縮,“月兒?!”
“少夫人!”
“少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