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若離無奈的笑笑,緩緩邁出了門檻,“可小王爺不信。”
“小王爺信不信,得看側妃您自個的本事,裴某人隻是個大夫,治病不治心,怕是無能為力。”裴五穀行了禮,快速離開。
他不想跟顧若離有太多的糾纏,畢竟......他不喜歡跟忘恩負義的人打交道。這種人太危險,隨時都會翻臉無情。
“主子,這老刁奴很是可惡!”琥珀極是輕蔑,“不過,他如實回答了主子您的問題,還算他有自知之明,否則奴婢定要擰下他的耳朵。”
顧若離抬步往外走,“裴五穀不傻,知道咱們站在門後,都聽得差不多了,他若是再瞞著,豈非自己打臉?不過,他不管閒事,倒也無妨。”
“是!”琥珀緊隨其後,“主子,咱們現在去哪?”
這黑燈瞎火的,難道真的要去找小王爺不成?
“琥珀,有時候我忽然覺得,自己無處可去。”顧若離輕歎,“你知道這種感覺嗎?”
琥珀心裡微恙,俄而訕訕的點頭,“主子在哪,奴婢就在哪。”
顧若離笑得涼涼的,學著宋宴方才的樣子,站在台階上仰望著夜空,今晚的夜色讓人瞧著就覺得討厭,無星無月,沒有半點光亮。
傅家門前,宋宴直挺挺的站了很久,夜風吹得他的腦子越漸清醒,但即便如此,也沒能阻止他的倔強。
“小王爺?”程南擔慮的瞧著他。
宋宴不從正門走,從後牆翻進去的。上宜院那個位置,他知道在哪,隻要避開傅家巡邏的家丁便是,這是京都城不是衡州傅府,院子沒那麼大,自然容易找到。
窗外響起了布穀的叫聲,就兩聲。
靳月翻個身未有察覺,傅九卿卻已經輕手輕腳的落地,披了件外衣便往外走。
合上房門,君山在外頭行禮,“公子,院子裡進賊了。”
若隻是進賊,根本無需如此。
“燕王府的人?”傅九卿攏了攏衣襟,冷風吹得他別開頭,低聲咳嗽了一陣,一張臉愈發蒼白。 君山頷首,低聲應了句,“是!”
傅九卿幽邃的瞳仁裡,翻湧著屬於夜色的寂冷,在這樣深沉的夜裡,顯得格外可怖,讓人瞧著便打心裡發怵。修長的指尖,撚一縷鬢間散發,微光中,他周身寒戾,如同九幽之主般的存在。
薄唇微啟,唯有簡單的一個字,“打!”
“是!”君山行禮。
整個上宜院的燈籠,被全部熄滅,四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,在這樣一個無星無月的夜裡,愈顯伸手難見五指。
程南慌忙攔住宋宴,瞧著前方黑漆漆的,心裡委實不踏實,“小王爺,好像不太對,咱們回去吧?這到底是私闖民宅,若是被王爺知道,免不得要責罰您!”
宋宴冷哼,“一個商賈之家,能掀起什麼大浪來?本王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他們還能吃了本王不成?一幫護院,不成氣候。”
“可是王爺,您大半夜的私闖民宅,這是作甚?”程南忙道,“明兒個登門拜訪,豈非更好?”
“我就想見她,管他什麼明日不明日。”宋宴可不吃這一套。
他其實是想知道,靳月和傅九卿是不是真的......真的在一起了?雖然想法很幼稚,可他這些日子細心觀察下來,覺得靳月對傅九卿,似乎沒那麼上心。
再者,傅九卿一個病秧子,在某些事情上,應該是有心無力吧?就算靳月身上有什麼痕跡,許是假裝的也不一定。若是他們夫妻並未共枕,是否說明,自己還有機會? 兩年了,他沒有找到半點有關於靳月的痕跡,但是現在......不管這女子是不是靳月,他都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