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你不喜歡被人碰,我不碰就是。”靳月咬了咬唇。
傅九卿不知是被她氣著了,還是真的不舒服,登時又開始咳嗽,原就蒼白的臉上,泛起些許異樣的潮紅。
“你莫著急!”靳月趕緊遞水,“喝口水,你慢點,不就是進山嗎?我陪著你去便是。”
傅九卿喝口水,緩了許久才平息下來,隻是瞧著很是虛弱。許是咳得太厲害,以至於眸中凝了一層薄霧,看她的眼神透著難以言說的迷離。
靳月眨了眨眼,那種感覺又、又來了......
“陪我睡會。”他閉了閉眼睛,慢慢的站起身。
瞧著他好似有些搖搖欲墜,靳月忙不迭攙住他,什麼柳葉鏢,什麼鏢行,什麼案子,全都拋在了腦後,趕緊攙著傅九卿到床榻上休息。
“我叫君山進來吧!”靳月輕聲道。
傅九卿拽著她的手不放,“躺下!”
口吻,不容置喙。
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,靳月乖乖的躺在他身邊。
傅九卿像是真的累極了,躺下之時,連呼吸都變得沉重。
他平躺在她身邊,緊握著她的手,她翻過身側躺著看他。
視線從他光潔的額婉轉延伸到漂亮的鼻尖,然後是那兩片薄唇。他不笑的時候,唇線緊抿,唇角銳利,看上去格外的不近人情,頗有一番生人勿近之姿。
靳月的目光,終是落在他那微凸的喉結上,有那麼一瞬,她真的想伸手去摸一摸。
默默的躺平,靳月生生咽了口口水,頗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,可傅九卿那張沾著微光的精致側顏,卻牢牢的烙印在她的腦海裡,始終揮之不去。
她想,自己是不是病了?
傅九卿好似真的睡著了,靳月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,一點點的撥開他的束縛,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。可他握得生緊,她既不敢擾他安睡,又想離開,動作必須極輕。
撥開他最後一根手指的時候,靳月用了點巧勁,可她是半坐在床上,瞬時身形不穩,側身朝他壓去。
說時遲那時快,靳月雙臂張開,兩手抵在了他的麵頰兩側,青絲隨風滑落,她忙不迭伸手去擋,否則發絲甩在傅九卿臉上,必定會驚醒他。
早知道,擋了會讓自己的重心更不穩,靳月寧可聽之任之。
現下,晚了!
唇瓣相依,冷熱相灼。
靳月猛地瞪大眼睛,終於坐直了身子,當即捂住了自己的嘴,整顆心都快蹦出嗓子眼,連呼吸都變了。掀開被子,跳下床榻,某人逃似的跑出了屋子。
趿拉著的鞋子,在門檻處絆了一下,登時掉了一隻,靳月呼吸一窒,回頭便趴在了門檻處,趕緊提溜起來,關上了房門。
一轉身,眼前黑壓壓的一片暗影。
“少夫人,您怎麼了?”霜枝不解的問。
靳月拎著鞋,“掉了!”
“少夫人?”君山無奈的行禮,“您沒事吧?”
靳月趕緊穿好鞋子站起,“沒事沒事,跑太著急了!”
“少夫人跑什麼呢?”霜枝蹲下來,輕輕拍去靳月裙擺處的灰塵,“公子生氣了?”
靳月搖頭,麵頰微紅,耳根子也是發燙,好似做賊被抓包似的,神色頗為尷尬,“君山,你守著他,我先、先出去溜一圈。”
“少夫人,公子今兒不太舒服,您別走遠。”君山低聲道。
這話是什麼意思,靳月心裡明白,不過她也沒打算走遠,傅九卿看上去委實不太好,不知道是不是操心過度的緣故。
“我就在後花園裡逛一逛,若是他醒了,你再派人來知會我一聲。”靳月叮囑。
君山頷首,“是!”
“少夫人,您真的沒事嗎?”霜枝邊走邊問,“您的臉很紅。”
靳月捂著臉,“屋子裡太熱,熏、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