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,靳大夫!”四海高聲喊著。
“我先去問問王鐸那小子,問他這是什麼意思,你們在這盯著!”羅捕頭道。
安康生點頭。
待羅捕頭走後,安康生和靳月便在醫館裡坐了下來,衙役們也都被羅捕頭帶走了,畢竟這是長街上的醫館,想來王家的三房不敢再造次。
可誰知道,一杯茶還沒喝上兩口,門口就衝進來一幫人,一個個虎背熊腰的,瞧著目光瑟瑟,很是嚇人。
霜枝抖了抖,一頓左顧右盼,盯上了藥童手裡的搗藥杵,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抓在了手裡,五指捏了捏,這東西很是趁手,甚好甚好!
深吸一口氣,霜枝又回到了靳月身邊,“少夫人,奴婢瞧著不太對,要是待會......您就和安師爺趕緊往樓上走,千萬彆停留!”
連霜枝都看出來了,來者不善善者不來,靳月又豈會看不出來。
不過,靳月不擔心他們搗亂,她隻怕......
“明珠,彆見血。”
這到底是父親的醫館,靳月得提醒兩句。
明珠原是想拔劍,聽得少夫人這般言說,便打消了念頭,縮回了握住劍柄的手,劍不出鞘就不會見血。微微躬身,明珠低聲應了句,“好!”
安康生皺眉,“你們是何人?”
“哼,在衡州害死了人,跑到京都城來開醫館,真以為這麼快就能改頭換麵嗎?”來人冷笑。
隻這一句話,靳月便知道,這不是衝著王陌來的。
“安師爺,您靠邊,這是衝著我和我爹來的。”靳月麵色微沉,衡州的事情,她委實不想再提,但既然提起了,她也不能軟弱,否則......倒成了默認。
“不管是衝著誰來的,今兒在這長街上尋釁滋事,衙門不能不管!”安康生黑著臉,“馬上退出去!”
“給我砸了這醫館!”
為首的一聲令下,所有的混子一擁而上。
“明珠!”這個時候,靳月也懶得同他們講道理,“彆跟我爹客氣,不用給他省藥材!”
明珠縱身一躍,一腳便將一人踹出了大門,“領命!”
遇見書生,當講理;遇見匹夫,彆手軟;遇見流氓,狠狠揍!這種人,打服了、打怕了,就不會有第二次,否則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門,哪還有安生可言。
霜枝緊張的握緊了手裡的搗藥杵,打起來了打起來了......簡直就是大混亂。
安康生雖然明白,這些人的確是衝著靳家父女來的,但是瞧著這動靜,顯然不太對。為什麼說不太對,這些人瞧著似乎很懂章法,雖然武功不如明珠,但是進退有度,並不戀戰,而是想將明珠困住。
心下一驚,安康生麵色驟變,大叫一聲,“不好!靳月小心......”
有漢子瞬時撲向了靳月,速度很快,不知是從哪個方位竄出來的。
明珠被這些人纏得眼花,隻是一個大意不留神,已然釀成了大禍,她想出劍,但......
“少夫人!”霜枝舉著搗藥杵拚命的晃悠。
那人一腳踹過來的時候,靳月第一反應是閃身,安康生狠狠的將杯盞擲出去。
然則不丟還好,一丟反而壞事。
對方登時一個掃堂腿,杯盞直接被踢向了霜枝。
說時遲那時快,靳月快速撲向霜枝,後腦勺狠狠挨了一下,瓷盞碎裂之聲何其清脆。登時倒吸一口冷氣,靳月紅了眼,值得慶幸的是,杯盞沒砸在霜枝的臉上,否則......霜枝更疼。
“少夫人!”
“少夫人!”
“靳月!”
明珠原是不想出劍的,少夫人有命,不許見血。可現在少夫人見了血,就不能怪自己違抗命令。冷劍出鞘,寒光乍現,那條腿被完整的卸了下來,刹那間鮮血淋漓,哀嚎聲震耳欲聾。
“少夫人!”霜枝哭著將靳月攙坐起來。
靳月疼得直皺眉頭,坐在地上一摸自個的後腦勺,掌心裡一片猩紅。
那幫人許是見著明珠動了真格,抬著傷者,抱著哪條腿就跑了,地上唯剩下一片刺眼的血漬,殷紅如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