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8章
安康生滿頭大汗,身子一斜,直接滑在了地上。
須臾,他喘著氣去看靳月,“你這是在乾什麼?”
“他中毒了,是慢性毒。”靳月將銀針一根根拔出,連帶著針包一道放在了桌案上,“他命大,我給他服了清心丸,又用銀針護住他的心脈,竟來得及幫他把毒逼出一部分。”
“那他......”安康生皺了皺眉,“還會死嗎?”
“暫時保住了性命,回頭找我爹開兩副藥,再排出餘毒即可。”靳月以袖口拭去額頭的薄汗,“你幫忙把他衣服合回來,免得驚著我家兩個姑娘。”
安康生回過神,忙彎腰將王鐸的衣裳合攏回來。
霜枝和明珠的內心是感激的,誰家主子似她家少夫人這般心思,知道男女有別,出了這等事,竟讓她們兩個未嫁姑娘轉過身去。
這是真的拿心換心,並非裝腔作勢的假情意!
稍瞬,安康生讓外頭的獄卒幫忙,把王鐸抬回了木板床上,此事才算告一段落。
“霜枝,明珠,沒事了!”靳月已經坐在了長凳上,“我都好久沒用過銀針了,差點手抖!”
“靳大夫教的?”安康生問。
靳月瞧著床榻上麵如死灰的王鐸,眸色略沉,“對,我爹說,行醫治病需要日積月累,不可能一蹴而就,但是這護心祛毒,卻是有竅門的。我若是學會了,既能護己也能救人,而且簡單易懂。”
“靳大夫委實有遠見,有遠見!”安康生的手腳還有些發抖,他是個書生,哪裡真的動過手,方才委實嚇著了,這會心肝還在砰砰亂跳。
“嚇著了?”靳月笑了。
安康生臉上掛不住,極不好意思的拱手,“失禮失禮!”
“少夫人?”霜枝低聲輕喚。
“我沒事。”靳月知道她在擔心什麼,瞧見毒啊針的,小丫頭便有些心驚膽戰,生怕她戳著自個。
不多時,獄卒便把大夫請來了,所得出的結論和靳月一致,是慢性劇毒,應該是由來已久,非一朝一夕之功,方才若不是及時護住了心脈祛毒,隻怕這會大羅神仙難救。
“大夫?”安康生問,“可知是何時開始的?”
“少說也得半月有餘!”大夫開了一劑方子,“這是解毒的方子,一日一貼,連服七日,就能排出餘毒。”
安康生伸手接過,轉而遞給一旁的獄卒,“可知是什麼毒?”
大夫搖搖頭,“不好說,但是這毒很詭異,下手之人是真的要他性命。應該是從口入,緩緩滲入骨血之中,待他醒來,你們問問他吃過什麼喝過什麼,再把那些毒物送來給我瞧瞧,我才能查驗。”
“多謝!”安康生拱手。
送走大夫,安康生陷入沉思,“半月有餘,那就是說,半個月之前就已經有人下手,要除掉王鐸。先是王老爺,後是王家二公子,現在是王鐸,剩下的隻有一個王家幼子。”
“王陌昨兒個怎麼樣?”靳月問。
安康生皺了皺眉,“被打得站不起來,靳大夫給他治了傷之後,他是被抬回王家的。先等等羅捕頭的消息吧!我最近在想,王家的兒女若是被趕儘殺絕,目的是不是王家的家財?”
一開始,靳月覺得,這是衝著傅家來的。
殺了王老爺,原是想嫁禍給傅家。
可後來王家的兒子一個接一個的死,事情的發展,超越了幕後黑手所能控製的範圍,最難控製的就是人心裡的貪念,這種東西一旦膨脹起來,便是誰都沒辦法遏製。
人會變成鬼,自此麵目全非。
虧待長子,疼愛幼子,若王陌因此而殺人,那他還真是隱忍了很久。
“多派幾個人,日夜不離的守住王鐸,等他醒來就通知我。”安康生吩咐獄卒,“這藥我會讓人煎好了,按時送來,盯著他喝下去。”
“是!”
獄卒行禮。
眾人喘口氣,走出了陰沉的大牢。
“靳捕頭!”
靳月詫異,她這才剛邁出大牢,王鐸就行了?按理說不可能,中毒頗深,沒個一兩日是絕對醒不來的。誰知,這獄卒不是來報王鐸之事,而是田家那對“活寶”鼴鼠,扯著嗓門喊,一定要見她。 “見我?”靳月自指,“沒搞錯吧?”
獄卒搖搖頭,“他們就是要見你!”
“這對活寶,想乾什麼?”靳月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