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
“回皇上、回太後娘娘的話,這、這兩盆菊花......”管事的太監嚇得不輕,跪在地上抖如篩糠,連說話都不利索了,“奴才、奴才......”
燕王妃麵色發青,她方才隻顧著找靳月,隻想著將靳月送到皇帝和太後麵前,委實沒想到這一堆菊花叢裡,夾雜著兩盆異種。
若是別的倒也罷了!
偏偏,是金邊美人......
“太後娘娘,這一塊好像都是燕王府送進來的。”芳澤解釋。
太後的目光瞬時如刀如刃,狠狠剜過躬身行禮的燕王妃,“你乾的好事!”
“太後娘娘......”
“你閉嘴!”不待宋宴開口,太後已厲聲嗬止,“都給哀家閉嘴,賞菊宴上,哀家原不想與你刁難,可你欺人太甚!哀家倒要好好問一問燕王妃,這是什麼意思?”
燕王妃跪地,滿麵驚恐的盯著那兩盆菊花,“太後,妾身不知......不知這是怎麼回事?這兩盆菊花不是燕王府送的,妾身就算渾身是膽,也不敢把金邊美人摻合在菊花叢裡,往您跟前送啊!”
“你是嫌哀家活得太輕鬆自在,刻意提醒哀家,當年哀家的小公主,是怎麼死的嗎?”太後氣得麵色發白,忽然眼前一黑,險些一頭栽倒在地。
“母後!”宋玄青眼疾手快,當即扶住了她,“母後?母後?”
太後定了定心神,狠狠推開皇帝,冷不丁上前,狠狠一巴掌摑在燕王妃臉上。想當初,太後叱吒後宮,扶子上位,其手段之淩厲,非常人可比。
“隋善舞!”太後直呼其名。
燕王妃捂著臉,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,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,她已經不記得,有多久不曾聽到過這三個字,除了當今太後,怕是無人敢提吧!
“哀家若不是看在燕王的麵上,今日......”
“母後!”宋玄青是真的怕極了,他知道這兩盆菊花意味著什麼,更知道太後這把怒火無論如何都熄不了,但若是任由母親動怒,隻怕整個燕王府都要......
太後周身淩然,“怎麼,皇帝也想勸哀家嗎?”
“朕是擔心母後的身體。”宋玄青眉心微皺,衝著芳澤使了個眼色。
芳澤扶著太後,用極為細弱的聲音開口,“太後娘娘,您看看您這一生氣,大家都跪下了,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瞧著您。何況這裡,還有個民女,此事若是傳到了民間,成為街頭......”
還不待芳澤說完,太後忽然推開了芳澤,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靳月腰間的北珠,“你這東西......”
芳澤瞳仁驟縮,“這東西?”
“這個?”靳月快速摘下腰間的北珠,畢恭畢敬的雙手呈遞,“這是民女的相公所贈,民女一直帶在身上,若是太後娘娘喜歡......”
“放肆!”宋玄青輕嗤。
靳月當即垂首,不敢再言。
雖然這般成色的北珠不多見,但宮裡也不是沒有,太後豈會貪念這點小東西。
然則,宋玄青打臉了。
太後捏著靳月遞上的北珠,輕輕的在掌心摩挲,光亮從頭頂落下,穿過細細的珠空,似乎有什麼東西倒影在了掌心裡。
她第一眼看到這顆北珠的時候,幾乎就可以肯定,是它!
沒想到......
“原來在傅家手裡。”太後好像突然平靜下來了,意味深長的看了芳澤一眼。
芳澤頷首,將北珠重新遞還靳月手中,低聲叮囑,“傅少夫人,您去偏殿歇息吧!”
這話是什麼意思,靳月當然明白,無外乎是另有吩咐。
行了禮,也不管旁人的眼神夾雜著多少怪異,靳月便帶著霜枝和明珠,跟著一名宮女急乎乎的離開菊花叢。直到走出去甚遠,她還沒能回過神,委實沒鬨明白,方才到底是怎麼回事?
瞧著掌心裡的北珠,靳月狠狠皺眉,傅九卿給的東西,到底有什麼旋即?
想了想,她學著太後的樣子,將北珠的珠孔對準陽光,有模糊的暗影,淺淺的落在了她的掌心。
靳月駭然瞪大眼睛,“月?!”
這珠子裡麵刻了字嗎?
是她的名字?
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