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暈了?”秋蘭瞧了一眼秋豔,“照辦吧!”
秋豔點點頭,轉身從刑具裡拿起了一把圓杵,“就這個吧!”
刑房裡沒有旁人,就兩位嬤嬤與小郡主宋嵐,會發生什麼事......旁人是不知道的,自然也不敢多問。
“嗬......”秋蘭冷笑,拿了一塊帕子,倒上一些藥水捂住了宋嵐的口鼻,“倒是便宜她了!”
宋嵐嗚咽了一下,努力想睜開眼,可手腳被綁縛,根本由不得她掙紮。閉了閉眼,她便徹底的不省人事,口鼻間的氣味,好似有些熟悉......
“怎麼樣?”
“成了!”
“把血擦乾淨!”
大牢內,徹底安靜下來。
可燕王府算是徹底沸騰了,宋宴隻帶著顧若離回來,將宋嵐丟在了宮裡,燕王妃氣得眼淚直流,可她終究隻是個婦道人家,沒有皇命如何能進天牢重地?
再看宋宴,壓根不想去天牢,直接回了自己的屋,不聞不問之態,讓燕王妃寒透了心。
“都是你!”燕王妃狠狠一巴掌過去。
顧若離撲通跪地,捂著紅腫的麵頰,生生咽下嘴裡的鹹腥味,“王妃恕罪,若離真的已經儘力了......如果不是小王爺相救,若離也回不來了。”
“為什麼進天牢的不是你而是嵐兒?為什麼你們一道去,隻留了嵐兒一人?為什麼你不勸著宴兒,把嵐兒一起帶回來?”燕王妃怒然直指,“顧若離啊顧若離,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,卻原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自私鬼。玉妃那麼疼你,你都不願為了嵐兒去求她,枉費嵐兒平時待你如金蘭姐妹。你......你給我滾!滾出燕王府!”
顧若離自然是不肯走的,隻能跪在原地哭泣。
“王妃,快想想彆的法子吧!大牢那地方,郡主怎麼能久留?”拂秀忙道,“先彆教訓側妃了,還是想法子要緊!”
“你馬上進宮去求玉妃,不管是磕頭還是跪拜,哪怕是跪死在承歡宮門前,你都必須把嵐兒救出大牢,否則你也不用回來了!”燕王妃轉身就走,“把她趕出去!”
顧若離赫然僵在原地,眼淚珠子吧嗒落下。
“側妃還是先起來吧!”拂秀趕緊將顧若離攙起,低聲開口,“王妃正在氣頭上,您先回夜侯府吧!”
顧若離泣不成聲,“姑姑,此事真的怪不得我,金殿之上,皇上和太後都在,小王爺尚且沒辦法相救郡主,我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又能如何?”
“我知道,左不過......郡主還是得救!”拂秀歎口氣,“各自想法子吧!”
語罷,拂秀疾追燕王妃而去。
琥珀戰戰兢兢的上前,“主子?”
“沒用的東西!”顧若離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打得琥珀一個踉蹌,險些站不穩。心裡一慌,琥珀撲通跪地,“主子恕罪,是奴婢沒用,奴婢進了承歡宮,可是穎妃娘娘正在和大小姐下棋,奴婢沒辦法進去,所以耽誤了!”
“現在你滿意了?我被趕出了燕王府!”顧若離咬著後槽牙,指尖輕輕拭去唇角的血跡,“為什麼會突然和兩年前的匪寇扯上關係?”
到底是怎麼回事?!
努力鎮定心神,顧若離轉身就走。
“主子,不去求小王爺嗎?”琥珀慌了神。
顧若離繃直了身子,望著遠處的微光,“現在求他沒用,他一門心思隻想著得到靳月,哪裡還顧得上我!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報應不爽!”
這種情形,就像是多年前,他隻顧著她而百般忽視靳月,現在輪到她了。
大晚上被趕出燕王府,這滋味委實不好受。
站在台階下看著緊閉的燕王府大門,顧若離捂著紅腫的半邊臉,幾近咬牙切齒,“我今日怎麼出來的,來日,你們就得怎麼給我請回去!”
憤然轉身,顧若離大步離去。
遠處,有一雙黑洞洞的眼睛,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背影,發出一聲低冷的輕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