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哎,你不能不管我,好歹、好歹朋友一場!”漠蒼慌了,京都城這麼大,他這副麵孔雖然半像南玥半像大周,若沒有個落腳處,萬一被人盤問,他不得被當做南玥的細作抓起來?
這事此前也發生過,不是嗎?
“我既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娘,我管你那麼多乾什麼?”靳月翻個白眼,滿臉鄙夷,“年紀輕輕的,我好好的傅少夫人不當,要當你的老媽子,我是吃飽了撐的還是腦子裡進水?你有手有腳,還不能自個獨活?若是不能,讓我爹給你開一副獨活,有事沒事你多啃啃,說不定能長點骨氣出來。”
“好嘛!”眼見著靳月是真的要走,不像開玩笑,漠蒼急得跺腳,“那東西半道上被人劫了,根本不在我手裡,我實在拿不出來啊!”
靳豐年急吼吼的拽住漠蒼的胳膊,“什麼,劫了?這麼重要的東西,怎麼能被人劫走呢?”
傅九卿沒說拿到了九尾草,按理說九尾草還在漠蒼的手裡,他之所以慣著靳月,由著靳月靠近漠蒼,就想讓這丫頭自己去把東西拿到。
畢竟漠蒼這人實心眼,用蠻是不可能的,而九尾草委實稀罕,以至傅九卿都不得不小心翼翼,生怕行差踏錯,誤了她最後的生機。
“我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麼泄露的,東西就、就被人劫走了,來京都城之前,那東西就已經沒了!”說起這個,漠蒼亦是滿臉懊惱,“那是娘偷偷替我藏的,我沒想到、沒想到會丟!”
“誰劫走的?”靳月問,“你細說,保不齊我能幫著找回來。”
漠蒼皺眉瞧著靳月,“也是,傅家勢力不小,眼線遍布周遭,說不定還真的能幫我找回來,不過......我得問清楚,你要這九尾草做什麼?占為己有,還是純粹的看兩眼?”
“真的能救人命嗎?”靳月問,“能解毒嗎?”
得,漠蒼一拍腦門,這丫頭想活下去,所以......
“這樣吧,如果能找回來,我分一半給你如何?”漠蒼把心一橫,忍痛割愛,“我知道你身上有毒,這九尾草對你著實有救命的好處,但若是找不回來......你也彆把我趕出去傅家,我沒地方去,會被當做細作抓起來。”
靳月連連點頭,“一言為定!”
“藥,存在的價值就是拿來救命,否則也隻是一根草而已。”漠蒼歎口氣,“這是我娘說的,遇見良善當施與良善,遇見邪佞當心狠手辣。”
靳月不是拿這東西來做壞事,她是想用來救命,漠蒼本身就是南玥的巫醫,自然能明白其中的苦楚。他這人心眼不壞,但就是脾氣軸,你硬是要讓他吐出來,他打死都不會跟你說實話。
但若是他答應了,一定會言出必踐。
“我們南玥的人,是很重承諾的。”漠蒼深吸一口氣,“當時襲擊我的人,是一幫山匪,反正我瞧著就是山匪的模樣,他們把東西拿走的時候,我趁勢滾下了山坡,才撿回一條命。不過,我總覺得他們不是山匪那麼簡單,好像是有主子的。”
有主子的?
“是寨主吧?”霜枝記得,說書先生就是這麼描述的,比如山寨啊,山頭啊之類。
“不不不,肯定不是寨主!”漠蒼努力回憶,“我記得他們說了主子,這山匪盜寇之類的,不都說是老大老二,或者大當家二當家那些話嗎?你們彆誆我,我來大周之前,是看過冊子的,你們大周的主子,肯定是正兒八經的頭頭!”
靳月揉著眉心,“有道理,還有嗎?”
“那時候我是打算去英州的,事兒發生在路上,所以我才改道來了京都城。”漠蒼娓娓道來,“那幫人武功不弱,其中有一個還是女人,就算戴著半幅麵具,可是這裡沒有喉結!”
女人??
眾人麵麵相覷。
“個頭和這悍婦差不多!”漠蒼指了指明珠。
明珠險些拔劍,把他的手指剁下來。
“冷靜!冷靜!”霜枝討好的捋著明珠的脊背,“說事呢!”
漠蒼一本正經的望著靳月,狐假虎威的開口,“跟她一樣凶!”
“還有嗎?”靳月隻覺得腦仁疼,這得怎麼找?不得跟大海撈針似的?
“有!”漠蒼忽然瞪大眼睛,好似想起了什麼,慌忙去脫自己的鞋,“我、我拿給你們看!”
一雙鞋,鞋墊底下都能藏東西,一邊藏著狼牙,另一邊......
銀晃晃的東西被拿出來,擱在桌案上的時候,靳月整個人都是懵的,待回過神來,她快速從隨身小包裡,取出一模一樣的兩枚柳葉鏢。
“哎呦,你劫的?”漠蒼愕然。
靳豐年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,“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,要是我閨女劫走的,犯得著跟你比對嗎?看清楚,這三枚柳葉鏢,有什麼不同。”
“沒什麼不同啊!”漠蒼吃痛的揉著腦門,本來就腦子不清楚,被這麼一拍,他就更想不明白了,望著齊展展的三枚柳葉鏢,這怎麼就湊巧成了孿生胎呢?
靳月倒是看出來了,“漠蒼的這枚柳葉鏢,跟之前在城外要殺我的那些人,是一模一樣的,跟以前的離魂閣不一樣!”
“是了!”明珠驗過,“是現在的這一批。”
“爹,那個人到底死沒死?”靳月問。
靳豐年翻個白眼,“失血太多,死是沒死,就是一直醒不過來,但我也不敢下死手,萬一真的死了,又什麼都問不出來可就完了!”
“你是說,這些人打算殺了你?”漠蒼駭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