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明珠隻覺得哭笑不得,大人以前從來不會這般恣意,更不會如此貪睡的!
不過,這才是人生百態,喜怒哀樂,活生生的人啊!以前那位武藝高強的靳大人......隻能算是燕王府的刀,冰冷而麻木。
............
燕王府。
宋宴醒了,隻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,整個人看上去,像是霜打的茄子,蔫得不能再蔫!
燕王妃哭得眼睛都腫了,求神告佛的,終於等到了兒子蘇醒,她還以為......還以為兒子再也醒不過來了呢!眼角泛著濕潤,燕王妃坐在床邊,輕握著兒子冰涼的手,“宴兒,你覺得怎樣?還有哪裡不舒服?”
手腕上綁著木片和繃帶,整個小臂被纏繞得嚴嚴實實,宋宴隻覺得厚重而無力,嗓子裡乾得冒煙,他張了張嘴,虛弱的吐出一個字,“水......”
“水!水!”程南趕緊將水杯遞上。
燕王妃用小勺子,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,“慢點喝!慢點!”
少許濕潤下喉,宋宴的神誌總算恢複了些許,他睜著眼環顧四周,“這是......”
“小王爺,這是燕王府,不是皇宮!”程南接過燕王妃遞回的杯盞,快速退到一旁。
燕王妃哽咽,“為了嵐兒之事,真是苦了你,我沒想到靳月會如此薄情,你終是沒傷著她,她不過就是被你輕薄些許,也沒少塊肉,竟然把你至於此地,差點......”
“娘!”宋宴閉了閉眼。
記憶最後停留的地方,是傅九卿牽著靳月的手,在雪地裡漸行漸遠。曾經最有資格,最容易牽她手的人,是他宋宴啊!
為什麼?
難道錯過了一次,就不能回頭?
他回頭了,他願意改,願意珍惜她,還不成嗎? “皇上已經下旨,燕王府的人不許靠近元禾公主,除非她準許,否則就是抗旨。”燕王妃默默拭淚,“你以後彆再靠近她了,每次靠近總會帶著一身傷回來,娘......娘心疼。”
宋宴隻是靜靜的躺著,身上沒有半點氣力。
“小王爺!”顧若離端著藥進門,“藥熬好了,裴大夫說一旦醒轉就得趕緊喝。”
燕王妃毫不猶豫的伸手接過,顧若離掌心一空,眸色微暗。
“藥還是要喝的,隻有這樣,你的手才能快點好起來。宴兒,你爹掌握數十萬大軍,來日這基業是要落在你身上的,你的手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損傷。”燕王妃軟聲叮囑。
宋宴卻隻覺得滿心厭煩,每個人心裡都有小九九。每當這個時候,他就會想起那個消失在斷崖邊上的女子,她為他拚命,為他舍命,是真的拿命愛著他!
“不會再有了!”宋宴低聲呢喃。
顧若離仲怔,燕王妃也沒聽明白。
唯有程南知道,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的確,以後都不會再有了,沒人會等在原地,等你回頭等你珍惜。所有因為傷害而留下的傷痕,終有一天是要回到自己身上的。
這大概就叫:天理循環,報應不爽! 裴春秋又來了一趟,查驗過後隻說是好好養著手腕,彆的沒什麼大礙,至於沒力氣......睡得太久,換誰都會沒力氣,隻是不要強行運氣,免得到時候經脈錯亂,內傷外傷湊一塊,便不好收拾了。
燕王妃走出房門,站在簷下望著裴春秋,“真的沒事?”
“是!”裴春秋點頭哈腰。
燕王妃終是不放心,“那手腕......不會留下彆的症狀吧?”
“隻要小王爺能乖乖喝藥,好好靜養,老夫保證小王爺的手腕,一定跟以前是一模一樣,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損傷!”裴春秋可以打包票。
畢竟......傅九卿的目的,與當日的宋雲奎一樣。
宋雲奎傷靳月,刀子破皮,看著隻是皮外傷,實則是為了掩飾致命的內勁注入,而傅九卿亦是如此,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手腕上,以為宋宴難受,隻是因為腕骨被折罷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