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前兆嗎?”明珠不解,“既是通敵叛國,想必也有征兆吧?不可能毫無破綻。”
管家笑了笑,“若真的要說什麼征兆,那隻有一樣!”
“什麼?”靳月問。
管家站在牌樓前,無奈地吐出一口氣,“將......軍的妾室,是南玥女子。”
“南玥女子......”靳月顧自呢喃,“那就難怪了。”
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?
米糧皆是老百姓所種,難道吃米糧的都是老百姓?
顯然不是。
“妾室?那還有正室呢?”霜枝問。
靳月猛地回過神來,若有所思的盯著管家。
老管家的眼神略顯閃爍,談及慕容家的事兒,都沒見著他有任何異常,但是談及正室,老管家的臉色竟然極不正常,仿佛不願提及。
“不能說?”靳月不解。
老管家搖搖頭,“倒不是不能說,而是......先帝下過禁令,任何人不許提及,否則以謀逆論處,誅九族!”
“慕容家的事兒,也是誅九族的!”明珠道。
老管家輕笑,“是!但不一樣,一個是逝者已矣,另一個......勝者為王!”
“也就是說,整個慕容家覆滅的時候,那位正室未必死了,而是攀了高枝?攀上了這高高在上的勝者?”靳月算是聽出味兒來了,“是誰?”
老管家壓低聲音,“她姓隋,祖上曾經位列太師,因後輩無能,到了她父親這一代,已是落魄的書香門第。但她生得極好,容貌清麗,性子溫婉,又因為祖上為官的緣故,跟京都城不少名門閨秀都極為稔熟。”
“等會!”靳月好似想起了什麼,“你說姓什麼?”
“隋!”老管家斂眸,略帶詫異的瞧著靳月,“少夫人,您知道?”
靳月忽然繃直了身子,“我倒是、倒是聽說過這個姓,隋善舞!”
當時是太後喊了這麼一句,她才知道燕王妃的閨名,姓隋......隋善舞!如果真的是燕王妃,如果真的是她,那麼此後種種,豈非都是刻意為之?若真的是她,慕容家的事會不會也跟她有關?
“少夫人!”相較明珠,霜枝真真心細如塵,當下瞧出靳月不對勁,若不是她快速上前攙了一把,隻怕靳月已經癱軟。
老管家亦是慌了,趕緊將欄杆擦乾淨。
明珠上前,與霜枝一道攙著靳月坐下,“少夫人,您這是怎麼了?”
“你們說,人可怕還是鬼可怕?”靳月呢喃。
霜枝眨眼,“鬼嚇人,但是人......會吃人!”
聞言,靳月忽的笑了一下,眼底滿是淒涼悲愴之色,“鬼話連篇,人心難測。”
從慕容府出來之後,靳月的心情便不太好,整個人瞧著懨懨的,興致不高。三人怕這樣回去,公子必定責罰,趕緊領著靳月去了酒樓裡坐著。
“少夫人喜歡吃各種各樣的小食,說不定能讓她心情好起來!”霜枝拽著明珠到了僻靜處,“你在這裡盯著,我去街上找找看,有沒有少夫人喜歡吃的糕點和花生。”
明珠頷首,“你快點回來。”
“知道!”霜枝抬步就走。
靳月坐在雅間裡,推開窗就能看到整條大街,她能瞧見霜枝急急忙忙走在大街上的身影,也能看到三三兩兩的百姓,慢悠悠的晃蕩在街頭。
巡邏的官軍從街上經過,清晰而整齊的腳步聲,像極了沙場上即將上陣的兵,不知畏懼,勇往直前。
慕容家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