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5章
“我若是亂臣賊子的罪臣之女,你就不怕嗎?”她這問題,問得很是白癡。
怕?
還會陪你冒險?
幫你查慕容家的案子?
“你在提醒為夫,該把你藏起來,是嗎?”他緊了緊掌心裡的手,牽著她走在長而空闊的大街上,全然不屑周遭投來的異樣目光。
或歆羨,或驚歎,或......
的確,這張傾城絕豔的臉,理該生在女子身上,如今傅九卿有了這副皮囊,真是走哪都會惹人注目。
靳月皺眉,極是不悅的掃過周遭,越發往傅九卿身邊靠攏,她不喜歡那些人盯著傅九卿看。下意識的,她握緊他的手,鼻間發出低低的哼哼聲。
“我覺得,是我該把你藏起來!”靳月鼓了鼓腮幫子。
傅九卿牽著她進了一家茶館,上了雅間便合上了房門。
君山和霜枝在內伺候,明珠在外守著。
“研墨!”傅九卿道。
靳月一愣,“你要寫字?為何不回家?”
“宅子被人盯上了,現在回去作甚?”傅九卿瞧了君山一眼,君山頷首,與霜枝一道退出房間。
靳月沒說話,乖順的捋起袖子,在旁研墨。
“知道是誰的人嗎?”傅九卿問。
靳月不是傻子,點點頭應道,“燕王府。”
“人是撤了,但沒有撤離。”傅九卿捏著鎮紙,將紙張鋪平,“倒是可以鏟除,但是......”
“與其他們在暗,我們在明,不如將計就計。”靳月接過話茬。
傅九卿勾唇望她,妖冶的眸底,泛起些許漣漪,似笑非笑之色,惹得靳月止不住心猿意馬,仿佛被狐狸精勾了魂似的,快速別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。
這該死的,狐狸精!
傅九卿足足寫了三封書信,靳月在旁研墨,時不時的睨一眼,他也沒有藏著掖著,隨她看。待寫完書信,君山才從外麵進來,收好書信又退出了房間。
“這地方也是傅家的產業?”靳月問。
傅九卿搖頭,將墊底的紙張悉數拿起,緩步朝著火盆走去,“自然不是。”
“那你還放心?”她不解的看他,將上好的白紙丟進火盆裡,“這些沒寫過的,為何也要燒了?”
“落筆有輕重,難保不會留下痕跡!”他不止是將這些紙張燒了,連帶著用過的筆杆子也一並丟進了火盆裡,瞧著狼毫被焚為灰燼,這才拂袖落座,麵色稍霽。
“對了,管家之前提到過,朝廷的人在慕容家搜到一些書信。”靳月抿唇,“當時、當時他們不是在邊關嗎?那書信又是從何而來?字跡也不查嗎?”
傅九卿麵色微白,涼涼的瞧了她一眼。
靳月心頭一怔,忙挨著他坐下。
微涼的指腹,摩挲著她方才一張一合的朱唇,溫熱的感覺從指腹處傳回,一雙桃花眼愈發妖冶無雙,“你能想到的問題,他們想不到嗎?既是要栽贓陷害,必得做全套。咱們曉得其中疑點,可有證據?無證據,便是栽贓嫁禍,有證據,那叫罪證確鑿。”
長長的羽睫半垂著,掩去她眼底的微光,“所以,隻要燕王府存在一日,想要為慕容家翻案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”
“事關燕王妃,自然沒可能翻案!”傅九卿這話,無疑摧毀了靳月心頭最後的希冀。
鉗起她精致的下顎,他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眼睛。
“怎麼,就這點小挫折就受不住了?十萬大軍慘死邊關的時候,有多少人撕心裂肺,多少人恨得咬牙切齒?他們是怎麼過來的?”他眸染月華,清冷無溫。
靳月咬著下唇,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