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嗎?離姐姐?疼不疼?疼你就說一聲,我一定會......手下留情的!疼不疼?”宋嵐笑聲尖銳。
剛端著藥進門的庭芳見著,瞬時手抖得厲害,差點握不住藥碗。
顧若離疼得在床榻上扭曲,最後麵如白紙的暈死過去,整個人像是泡在冷汗裡。
見狀,宋嵐直接將鹽水潑在了她背上,確定她真的暈死過去,才淡淡然站起身。婢女快速端來水盆為其淨手,宋嵐若無其事睨著目瞪口呆庭芳,“好好伺候顧側妃,不許讓她死了!”
“是!”庭芳聲音顫抖。
宋嵐冷笑,“藥,要一碗不落的喝,讓裴春秋賣點力,保住她的性命,否則......我讓你們都去給她陪葬,記住了嗎?”
“是!”庭芳躬身行禮。
現在的小郡主,比之以前的囂張跋扈,更可怕更嚇人。
目送宋嵐大搖大擺的領著人離開,庭芳放下手中藥碗,趕緊去探顧若離的鼻息,還好,還有氣,“裴大夫?裴大夫!”
庭芳撒腿往外跑。
不得不說,顧若離真是命大,這樣都死不了。
“琥珀呢?”裴春秋歎口氣。
庭芳麵露難色,小聲道,“被郡主的人帶走了,估摸著好不到哪兒去。”
“真是造孽!”裴春秋其實想大笑三聲,道一句報應。
不過......
到底是行醫之人,有些話說出去不太符合身份。
瞧著顧若離幽幽醒轉,庭芳忙道,“裴大夫,我去盯著藥,您勸兩句!眼下這狀況,也不會有人再敢靠近這裡,她若熬不下去,郡主會打死我的!”
“去吧!”裴春秋將最後一根銀針拔出,示意小童去門外守著。
小童守在門口望風,免得閒雜人靠近。
“顧側妃。”裴春秋道,“背上的傷,反複折騰,又摻了鹽水,定然是要留疤,您心裡有個準兒。命倒是沒問題,我定然能讓你活下去。”
顧若離喘著氣,忽然拚儘全力抓住了裴春秋的手,“幫幫我,幫我......”
“使不得!使不得!”裴春秋慌忙起身行禮,“我隻是個大夫,您與小郡主的恩怨,我豈敢摻合?告辭!”
顧若離麵色慘白,額角的冷汗涔涔而下,“你若不幫我,我......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!裴春秋,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,你給我的那些藥,有些催......情的成分,宋宴若是知道、知道我用了藥,你也會跟著完蛋!”
“哎,你這人......”裴春秋佯裝駭然,“我這是幫你,你為何要害我?”
顧若離都已經這樣了,那種撕心裂肺,扒皮拆骨的疼痛,她再也不想經曆,“幫我!一筆勾銷!”
仿佛是在思慮,裴春秋半晌沒說話。
“考慮......清楚了嗎?”顧若離疼得渾身打顫,仿佛骨頭縫裡都在叫囂著疼痛,到了最後她已經分不清楚,到底是哪兒疼。
渾身,都疼。
“我有個法子,但是很冒險。”裴春秋猶豫了一下。
隻要能製住宋嵐那個瘋子,顧若離什麼都願意做。風險算什麼,她這輩子一直在冒險,隻不過每次都沒有賭贏罷了!
世間所有的美好,到了她手裡,都會得而複失。
明明,她都得到了呀!
怎麼就握不住呢?
“我發現側妃您的脈象有些怪,瞧著像是喜脈,但又不太像是喜脈,一時半會的還不太肯定,又加上您現在受了傷,脈象更是不穩。”裴春秋說出疑慮,“若是這是真的,也許真的可以去求一求燕王妃。”
燕王府隻有宋宴一個子嗣,若是宋宴現在有了子嗣,就是燕王府的長孫。在宋宴離開燕王府之前,燕王府的後院還多了兩位側妃,可見燕王妃是急著要抱孫子,所以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