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剜他一眼,“少夫人要休息了,還不走?”
霜枝將沒桌案上沒吃完的半包花生,往漠蒼懷裡一塞,“滾吧!”
莫名其妙的被趕出來,漠蒼瞧著懷裡的花生,有些想不明白,心裡有些擔慮,難道是身子不舒服?早知道這樣,應該給她把把脈的。
隔了好久,林子裡終於有了動靜。
隻不過,這動靜不是太對。
明珠和霜枝悄悄開了帳窗瞧一眼,看著燕王府的侍衛抬了兩個人回來,天太黑,委實瞧不真切是什麼人,但是這些人速度極快,像是刻意回避著什麼。
“怎麼回事?”霜枝不解。
明珠搖頭,“進了林子這麼久,莫不是被野獸襲擊了?”
聞言,霜枝瞪大眼睛,“你別嚇我,我最怕狼!”
“警著心,你先閉眼歇一歇,我盯著!”明珠低語。
霜枝連連點頭,“待會我換你。”
“嗯!”
二人輪著來看護少夫人,不敢有絲毫大意。
好在這一夜倒是太平,隻是宋宴的帳子卻不太平,時不時有騷亂和哭聲,好似黎明前夕還派了人出去,不知又要作什麼妖。
大概是見過了傅九卿,靳月睡得極好,將前幾日的覺都補了回來,睜眼便是神清氣爽。
伸個懶腰,迎著晨光。
山林裡的黎明,空氣裡透著青草香,卻也是真的冷。
待洗漱完畢,靳月美滋滋的喝著熱粥,合著小菜,從胃裡暖出來,蔓至四肢百骸,不瞬,整個人都暖和了。
“誰在哭?”靳月捏著包子往外走,站在帳外瞧著四下,“是咱們的人嗎?”
“不是!”霜枝搖頭,“昨兒下半夜就開始了,一直斷斷續續的,好似小王爺那頭傳來的。反正不關咱們的事,奴婢便沒搭理。”
靳月低頭,啃一口手裡的熱包子,外皮鬆軟香甜,合著裡麵的野菜包肉,滿嘴汁香,好吃極了。
“哭成這樣,去看看!”靳月走兩步又頓住,“把我的包子也拿上,涼了怪可惜的!”
“是!”霜枝轉身去拿包子。
明珠跟在靳月身邊,終於明白了哭聲的來源。
衣衫襤褸的女子,跪在宋宴的帳後,發髻淩亂而耷拉在肩頭,大概是凍了一夜又哭了一夜的緣故,哭聲嘶啞而無力,抬頭的時候,滿麵青紫,連唇都泛著豬肝色。
她晃了晃身子,虛弱的磕頭,聲音沙啞的哭道,“女菩薩,您救救我......救救我......別殺我......”
靳月蹲下來,“你為何跪在這裡?是燕王府的婢女?”
顯然,女子沒料到昨夜那人是燕王府的,嚇得眼前一黑,登時倒伏在地。
“哎哎哎......”靳月慌忙將沒吃完的包子塞進嘴裡,快速去探女子的腕脈。
霜枝用油紙裹著包子,瞧著奄奄一息的女子,“這是怎麼了?”
靳月用力伸長脖子,勉力將嘴裡的包子咽下,喘口氣才解釋道,“染了風寒,驚嚇過度,沒事......沒大事,緩緩就好!”
“可是她、她她......”霜枝瞪大眼眸,“裙子上有血!”
靳月一愣,這是......外傷?
帳內,忽然傳來程南的疾呼,“小王爺?小王爺?”
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從帳內傳出,很快就停在了靳月麵前。
頭頂上傳來宋宴飽含怒氣的低喝,“靳月!”
靳月:“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