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,何所懼?!
“她還活著!”靳月聲音低啞,“沒死呢!”
若是她不去,花緒便會死。
“若換做是奴婢,寧願身死,也不會讓您身陷險境。”明珠眸中噙淚,跪地仰望著她,“少夫人,您既然把什麼都忘了,就把花緒也忘了吧!小王爺要等的是當年的靳統領,您不是!您不是當年的靳大人,不必赴約!”
靳月攙起明珠,“你的大人,會對你們見死不救嗎?”
明珠垂眸。
大人,是最好的大人,生死相付,肝膽相照,絕不會袖手旁觀。
“這是狗急跳牆!”靳月咂吧著嘴,“沒招了吧?”
“都拿性命威脅你了,自然是最後一招!”靳豐年緊了緊掌心裡的紙條,“月兒,隻要你忍一忍,躲開這一招,便可......”
“便可抱憾終身!”靳月攤開掌心,“爹,把紙條還給我!”
靳豐年急了,“我已經在調配藥方,九尾草已經到手,你解了毒就能萬事無憂,若是承認自己是當年的靳月,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?燕王府的小王妃,是絕對不能嫁給傅九卿的。”
最終的結果,是燕王府寬容大度,讓她以二嫁之身,回到燕王府,重新成為燕王府的利劍,成為宋宴的女人,成為小王妃,與顧若離共享一個男人。
“我若是任他宰割,哪裡還配得上這隻狡猾的狐狸?”靳月邪邪的勾唇,拂袖落座,斜倚在桌案上,眸光流轉,笑靨如花,“他逼著我承認,那我就承認唄!”
“你!”靳豐年眉心緊皺,“你這丫頭!”
靳月把玩著掌心的北珠,流轉的珠光倒映在她的瞳仁裡,忽明忽暗,驟然間傾瀉萬丈流光,“爹,好好幫我準備解藥,等我辦完了這事,我想......想傅九卿好好的過日子。”
明珠紅了眼眶,默默握緊手中劍。
“好!”靳豐年斬釘截鐵的回答。
前半生被燕王府所羈,後半生理該重獲幸福,為自己活一回。
遇見你之前,我從不知選擇為何物。
遇見你之後,我所有的選擇......皆你!
出了客棧,靳月仰頭瞧一眼極好的天色,京都城內好熱鬨,今兒使團進城,入殿覲見帝君,但明日才算正式朝拜,商議兩國的協議。
宋宴選在明日晌午過後,其目的不言而喻。
“如此討厭,怎能共度餘生?”靳月緩步走在長街上,“餘生該與自己喜歡的人一起,不枉來人世走一遭。”
前方醫館裡,傳來怪異的聲響,兩名奴仆火急火燎的將大夫拽上馬車。
望著揚塵而去的馬車,明珠眉心微蹙,“穿的是夜侯府的衣裳,應該是夜侯府的奴才。”
“夜侯府?”靳月輕哼。
經過醫館門前的時候,聽到堂內有人在議論,似乎是說顧側妃懷了子嗣,但身子極為虛弱,狀況似乎不太好,已經接連找了數位大夫去診治,似乎未見成效。
“身孕?”霜枝滿臉嗤然,孩子投胎到這種壞女人肚子裡,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!
明珠冷哼,“側妃懷有子嗣,燕王府不急著找太醫,真是怪哉!”
靳月雙手環胸,找了太醫,不就知道她身染怪病了嗎?顧若離丟不起這人!
思及此處,靳月心裡舒坦不少,惡人自有惡人磨,然則一抬頭,宋嵐麵黑如墨的杵在前麵,那雙淬了毒似的眼睛,就這麼直勾勾的落在靳月身上。
真是,冤家路窄!
靳月咬著後槽牙,眸中滿是厭惡之色,她剛回京都城,這些牛鬼神蛇怎麼都冒出來了?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