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白衣駭然瞪大眼睛,下意識的身子一顫。
“不過也彆太擔心,我給開個方子好生養著,沒傷著根本,便能補回來,隻是這前三個月,就不要再下床了。”靳豐年叮囑。
靳月翻個白眼,“爹,你這話還沒說到根本上。”
“就那麼一星半點的,摻入飲食中,除非時日長久,否則根本察覺不出來!”靳豐年歎口氣,“紅花這種東西,平素喝兩口倒是能活血,但用在孕婦身上,便是傷身傷胎的利器。”
“這裡頭有紅花?”彆說是芳澤嚇了一跳。。
饒是南嬤嬤和許太醫都驗測過多回,委實沒查出紅花的痕跡。
“靳大夫,這話可不敢亂說!”芳澤提醒。
丁芙蓉再不濟,那也是顧白衣的養母,到底是養了多年的,怎麼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?何況,丁芙蓉若是真的弄出這些手段,豈非自掘墳墓? 有了顧白衣這位玉妃娘娘,夜侯府才能永享富貴,不是嗎?
“靳大夫為了自己的女兒出氣,渾然連自己的身份也忘了,我敬你是個大夫,誰知你卻是個屠夫,太醫都查不出玉妃有喝下紅花的痕跡,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是板上釘釘?難道宮裡的太醫,還不如你一個草頭大夫嗎?”丁芙蓉憤然。
二月有些為難,不知該說什麼。
“湯羹每次送來,都是太醫和南嬤嬤驗看過的,若是大家不信,隻管讓二人來對質!”丁芙蓉理直氣壯,“我若是要謀害玉妃的皇嗣,且叫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“啪”的一聲響,震耳欲聾。
所有人的心裡都跟著一緊,卻見靳月不慌不忙的拾起食盒,“不好意思,夫人提及天打雷劈,把我嚇著,手一抖就摔了。”
食盒落在地上,七零八落。
瓷盅被摔碎,湯匙亦是摔成兩截。
湯羹打翻在地,滿地狼藉,二月和霜枝趕緊上前準備收拾,卻見著靳月不緊不慢的拿起摔斷的湯匙,“這東西不是宮裡的吧?”
“不是!”二月很肯定的回答。
靳月送到鼻尖輕嗅,眼角眉梢微抬,就這麼邪邪的盯著丁芙蓉,“這是夜侯府的東西,是夫人之物。”
丁芙蓉冷笑,“一個湯匙,你想做什麼文章?”
“我呢,識字不多,做文章真是太難為我了!”靳月笑了笑,衝著二月道,“彆收拾了二月,給我倒一碗熱水過來。”
丁芙蓉心下一沉,當即上前。
然則明珠的速度比她更快,當即擋在她麵前,“夫人,您想乾什麼?”
二月屁顛顛的倒了一碗熱水,小心翼翼的擱在桌案上,“公主您當心,是剛燒好的滾水!”
“滾水才好。”靳月將湯匙丟進碗裡,“爹,您待會聞聞看!”
靳豐年翻個白眼,“你以為我是你,鼻子比狗還靈!”
“我還是您生的,哪有人這樣迫不及待的,罵自己是狗?”靳月輕哼,閉上眼睛輕嗅騰起的熱氣,“湯匙每次用了之後都泡在濃稠的紅花湯裡,久而久之,便滲入了瓷器內,湯羹裡放點東西,容易被人查出來,但是在瓷器上動手腳倒是不錯。”
靳豐年輕哼,“聰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