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車,靳月拎著裙擺就跑。
這回,霜枝是真的追不上了,少夫人會功夫,掐著一星半點的內勁,連跑帶飛的......霜枝叫苦不迭,隻恨自己沒有翅膀,壓根飛不起來。
靳月剛跑進上宜院,迎頭便撞進了傅九卿的懷裡。
太後早就讓人回來通知了,怕傅九卿到時候不在,自家的小丫頭會失望,事實上即便不用太後通知,隻要靳月踏出宮門,他就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。
“跑這麼著急作甚?”頭頂上,熟悉的聲音傳來。
靳月抱著他的腰,微微揚起頭瞧他,脫口而出三個字,“我想你!”
傅九卿委實沒料到,她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,當場愣怔了片刻,俄而快速俯首,毫不猶豫的攝住她的唇。
大概是因為跑得太急,冷風剜過她的唇,原該溫暖的唇,此刻帶著沁人的涼意,可他卻舍不得鬆開,隻想將懷裡這人拆骨入腹,狠狠的嵌在自己的懷裡,成為骨血的一部分。
“現在呢?”他磁音輕柔,如同拂開春日霜雪的一縷春風。
有東西在她心口慢慢化開,然後慢慢的溢出,凝於眉眼,融於唇齒,舌從唇上舐過,她抿唇低語,“好點了,但還是想!”
他一笑,當即將她打橫抱起,“外頭涼,屋內說話。”
進了門,屋內暖和。
靳月依舊窩在他懷裡,坐在他膝上,任由他抱著,近距離的四目相對,仿佛怎麼都瞧不夠。堪堪分彆兩三日,便已經如此想念,以後可怎麼好?
“宮裡住得舒服嗎?”他問。
指尖纏著她的青絲,那一圈又一圈的墨色,如同魔咒般緊箍著他如玉般的手指,黑白交加,分外好看。
“自然是舒服的,太後娘娘待我如珠如寶,而玉妃姐姐更是把我當親妹妹一般疼愛,連那些命婦們,亦是對我恭恭敬敬。”靳月笑盈盈的望著他。
隻覺得兩三日未見,這人好似瘦了,眼底泛著淡淡的烏青,怕是這幾日都沒睡好?
傅九卿抽回把玩著青絲的手,冰涼的指尖輕輕捏起她精致的下顎,凝眉瞧著她,“好似瘦了?”
“哪有?”靳月拂開他的手,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麵頰,“大家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,怎麼可能瘦了?相公倒是憔悴了!”
將她溫暖的掌心,貼在自己的冰涼的麵頰上,“夜裡補補!”
“嗯?”靳月愣怔了一下,俄而麵色一緊,快速抽回了手,“誰給誰補還不一定呢!”
房門外頭,君山並明珠、霜枝,安安穩穩的守著,各自心照不宣,不去打攪屋內的溫馨,單看少夫人跑得這般著急,大家便曉得,少夫人這是有多想念公子。
“宮外的事兒,都處置妥當了吧?”明珠問。
君山點頭,“公子親自打理的,自然沒問題。”
“那場大火,死的......真的是那個壞女人嗎?”霜枝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,低低的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