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對麵,傅九卿披著厚厚的大氅,麵無表情的站著。
“月兒她......”
安康生近前,還不待他說完,傅九卿已經抬手,示意他不用多說。
“你不擔心嗎?”安康生怕極了,那燕王府是她用鮮血和性命,才脫離出來的龍潭虎穴,身為兄長,他是半點都不願妹妹再進去。
裡麵,貯藏著屬於她的可怕記憶。
“你怕她會想起所有的悲傷與痛苦,我卻是覺得欣慰,沒有多少人能直麵來時的路,敢於回頭看。”傅九卿低低的咳嗽兩聲,“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你要給她長出翅膀的機會。” 安康生忽然笑了一下,自己這個當哥哥的,竟是比傅九卿這個當相公的還要緊張,似乎有些過分了,“長出翅膀?你就不怕她飛了?”
“我信她。”
三個字,是他給的縱容。
傅九卿還不知道她嗎?這丫頭是故意進去的,否則她大可以靳豐年已失蹤為由,打發了燕王府的人,有太後的恩寵在,諒燕王府的人也不敢放肆。
隻是,她進去作甚呢?回頭瞧一眼那些鬼鬼祟祟的影子,傅九卿長睫微垂,不動聲色的掩去了眼底精芒。
“公子?”君山上前。
傅九卿一個眼神,君山便閉了嘴。
安康生也發現了不太對,“看樣子,不是長翅膀,是長了尾巴!”
“我家夫人有樣學樣,學得特別快!”傅九卿難得帶著調侃的口吻,轉身離開。
安康生負手而立,眉心微凝的仰頭,瞧著京都城的萬裡晴空,不由滿心感慨,“長......翅膀......”